韶瑾华被墨缘说的整个人都澎湃起来,她深呼吸,喃喃道,“不错,我不甘,想要创建赤血龙骑不过是想争口气,不被历史长河轻易淹没……”
“占一方土地犹如困兽,倒不如做到无人能敌,既然如此,那我就……扶摇直上动云霄!”
韶瑾华眸中迸发出光芒,耀眼的令人心颤。
墨缘微笑着看着韶瑾华,他知道,那是永远不会放弃,野心勃勃的赤!在那武试狩猎场上惊鸿一瞥的冷傲、悬崖边少女用箭矢一命换一命的狠绝、此刻激情澎湃热血沸腾的俏公子,她一定会在这个腐烂的皇朝,写下属于自己的一笔传奇!
因为,一切都是天定啊……
韶瑾华盯着墨缘,“墨缘,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份如何,但你若是敢对我不利,我依旧会斩草除根!你明不明白?!”
墨缘只是微笑,温柔的看着她。
韶瑾华又回头,墨缘与她一同出声,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今天的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只不过,韶瑾华是疑问句,而墨缘是斩钉截铁的肯定句。
韶瑾华这才带着狐疑道,“带我离开这里。”
墨缘不舍的微微弯腰,作出了让韶瑾华再次惊诧的现代绅士礼,请韶瑾华先行,为她带路。
韶瑾华不知,当她离开的一霎那,墨缘强撑着的无恙瞬间破功,一口鲜血呕出,墨缘半跪在地上,痴迷如狂,低声笑道,“……死而无憾。”
茯苓发呆许久,才发现自家小姐人影都不见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原地团团转。
韶瑾华幽幽出现在她身后时,把她吓了一大跳,这才怒道,“少爷!你怎么把茯苓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韶瑾华随便回答,“哦,我四处逛了逛,这不是回来了么。”
茯苓如泄了气的气球焉了,噘嘴问韶瑾华,“那咱们现在干嘛去?!”
韶瑾华“啪”甩开折扇,“走吧,回别苑,睡觉,明天看戏。”
茯苓似乎明白了什么,跟在韶瑾华身后也不说话,默默的和她回到了南门。
已是傍晚,南门已闭,韶瑾华看看高耸的城墙,无奈叹气,抓起茯苓,异能提身,与茯苓悄声无息的落地,几步路便回了别苑。
吃过晚饭,韶瑾华一个人坐在院中藤椅上思考人生。
墨缘……究竟是谁……
片刻犹豫,从袖中拿出墨缘给她的那枚“赤血令”,盯着发呆。
他怎么会那般了解她?了解她的想法,了解她的思虑,了解她的心理?!
他到底是谁?他似乎一直陪伴着她,看着她,注视着她的变化,但韶瑾华又根本不记得有墨缘这个人出现在自己曾经二十五岁的生命里,以及来到这个世界短短的一段时间里。
韶瑾华仰望星空,古代的夜空极美,没被污染过的天幕干净澄澈,漆黑间点点繁星洒落,美的如梦如幻,让人心颤,蛙鸣阵阵,蝉鸣不断,尚为凉爽,静谧安详,她却无法静下心来,深深叹口气。
她真的想透过这片天,看到真相,而不是被迷雾包围,让她感觉走进了一片迷局,绕也绕不开。
摇摇头,又想到影赴离还未归来,又有些担忧,百般交集下,韶瑾华难以入眠,最后还是被茯苓劝的浅浅睡去。
第二天韶瑾华晨间时心口一痛,猛然呕出一口鲜血,她盯着雪白被盖上的那如花般的朱砂色看了许久,微微呼出一口气,拿被子掩住,这才起身。
“小姐……”茯苓推门而入,面色犹豫道,“蓝青回来了。”
韶瑾华款款起身,面色如常道,“走,我们去看看。”
天色变幻,似乎有暴雨的征兆,冷风摄人,树叶被吹得呼呼作响,有些降温。
蓝青昨日输的很惨,将那些银子全部搭了进去,心中不免烦恼,也无暇去看茯苓略带古怪的面色。
她站在院内,微微出神的想着昨日的赌局,没发现韶瑾华已到了她面前。
韶瑾华雍容不迫的坐到藤椅上,犹如美人侧卧般撑着身子,笑道,“蓝青,你爹身体可还好?”
蓝青似猛然被惊醒,怯弱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奴婢爹爹已送到医馆,病情也稳定了下来。”
韶瑾华与茯苓看着蓝青在二人面前如跳梁小丑般做戏,也不揭穿,“哦?是么……”
茯苓心中已经做了心理准备,连失望都不愿露出,只是微低着头站在韶瑾华身后。
韶瑾华一笑,“那茯苓借你的银两可还有节余?有便还给她吧,她攒了那么多年的嫁妆钱也不容易。”
蓝青面色猛然一白,勉强结巴道,“回……回皇后娘娘,茯苓姐姐给的银两……刚刚好足够奴婢爹爹医病的……毫无……毫无节余……”
茯苓也忍不住惨然一笑,一次又一次给蓝青机会的她,若不是知道真相,提前有了心理铺垫,定会被击垮。
韶瑾华不似在意,眼眸一冷,“既然如此,那你昨日,又怎么有钱去赌坊逍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