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下过雨,发了一天高烧的茯苓依旧睡着,几近傍晚,影赴离终于回来了。
韶瑾华照料茯苓一天,自己伤口也绽开,她依旧忍着,装作若无其事。
落日下,影赴离于南门停马,马儿累的嘶鸣,四腿打颤,几乎要栽倒在地。
影赴离面容惨白的吓人,跟在影赴离身后的女子挑眉,放开搂住影赴离腰的手,“喂,你不累吗?”
影赴离低头深呼吸几下,依旧冷着脸道,“关你什么事?”
那女子撇撇嘴,气道,“随便问问嘛,这也不可以!?”
影赴离面无表情,“快走,一命抵一命,我救过你一次,你就要救我主子一次。”
那女子二十四五岁左右,一身绿裙,容貌艳丽,长得很是好看,傲气而华丽,很有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中二范儿,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厌恶。
女子不满吐槽,“那次只是意外!意外!否则我才不会受伤!”
影赴离径直往南门城墙无人处走去,回头看了女子一眼,女子嘴角抽搐两下,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影赴离顺手揽住她的腰,运起最后一丝真气,轻功跃过城墙,几个点跳,便落在了别苑门口。
他失力过多,显得脸色苍白,很难看。
女子白了他一眼,“自己找点白芍、枸杞、灵芝……这几样配齐磨成粉泡水喝,有助于修复真气的,这可是我独家秘方!”
影赴离面无表情走在前面,“不用。”
女子气极,又无可奈何。
只得恨恨道,“随便你!”
影赴离一心只在别苑内韶瑾华身上,大步向前。
韶瑾华也赶巧出来,看看影赴离回来了没有,正赶上两人面对面。
“赴离?你回来了?”韶瑾华惊诧道,掩饰住心底一丝雀跃高兴。
影赴离脸上冰霜不再,点头道,“是,主子,我把那神医带回来了。”
韶瑾华有些担忧打量着影赴离,蹙眉,“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影赴离刚想道无事,身后女子懒懒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从大燕中央到边关,足足半月路程,被他压缩成不足三天,他也是蛮拼的。”
韶瑾华闻言,皱起眉头,侧目看了女子一眼,“边关?”
从边关至燕宫少说也要驾车半月,而影赴离只用了三天……
你要不要这么拼命?恐怕是用真气赋予马匹,不眠不休赶来,怪不得脸色如此难看。
韶瑾华深呼口气,“你去客房歇着。”
“主子,我……”
“快去!”韶瑾华压抑着心中复杂感受,她实在不明白,这个傻子一样的男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就因为她是他主子?
一直平静无风的心湖,被打起巨浪,荡开难以遏制的涟漪。
影赴离无法,担忧的看了眼韶瑾华身上伤口,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那女子挑眉,“他对你很痴情啊,一路上跑死了六匹马,你不感动?”
韶瑾华不得不承认,女子说的话一击即中,猛然点破了二人之间的那层朦胧的纱。
也许影赴离对她……是那种感情?
韶瑾华不再多想,冷凝的盯着女子,这女子长得很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你是谁?”
女子随意回答,“他带来的‘神医’喽!”
韶瑾华缓缓蹙起眉头,电光火石间想了起来眼前这人是谁,慢慢吐出两个字,“凤稚?”
女子一僵,靠在门边上的轻松顿时消失不见,站直了身子,眯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哪儿来的?”
韶瑾华心里一根紧绷的弦松了下来,露出了难得的笑意,“想不到你也来了这儿。”
凤稚努力回想,这种从容不迫,冷血狠辣的感觉是谁能给予,手指一顿,脱口而出,“赤?!”
韶瑾华打了个响指,笑了,“宾果!”
说来二人也有渊源,凤稚曾是现代中医传奇世家凤家独女,性格“大胆”,竟然独自跑去了亚马逊食人部落研究食人族的习性,被食人族掠去就要下锅,正赶上韶瑾华接了灭食人部落的任务,顺手救下了凤稚。
这么说,凤稚还得喊韶瑾华一声恩人呢!
他乡遇故知,二人不禁感叹命运多舛,神奇而又莫测。
凤稚明显也很激动,“你怎么也来了?你怎么死的?我是摘草药掉悬崖摔死的!感觉和飞了似的,落地就在这个朝代了!”
韶瑾华抽搐着嘴角,谈怎么死的这个话题真的好吗?
“你来这多久了?”韶瑾华打住凤稚的话头问道。
凤稚掰掰手指头,思考一下,“嗯……大概有小半年了吧?”
韶瑾华无奈,怪不得自送凤稚回家后,就再没凤稚消息传来,这货果然够欢脱。
“那你怎么又成了神医?赴离还救了你?”
凤稚撇撇嘴,“这里医学技术太落后了,好多草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