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反倒是松衍为自己的徒弟气不平,站起身来,斥责道:“这位姑娘,我不管你到底是谁,连月来你在我苍云峰上装聋作哑,现在却突然出口说话,难不成有什么图谋吗?”
松衍虽然早知凌萱儿受薛茂陵所托照顾她,但只听说是一个孤苦可怜之人,碍于礼数,从来没有去见过她,这次见了,却被这样无端摆了一道。
南儿向他轻施一礼,和声静气道:“我是骗了诸位前辈,但我没有什么图谋。”
想不到她如此坦然的承认了。莹儿心中一凉,那么说来,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她一直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可她心肠竟然那样硬,瞒的自己好苦。自己应该去天烛峰的,那样就不会看到这寒心的一幕。
松衍冷笑一声,道:“既无图谋,何必这样大费周章的委屈自己。”
其实在坐的诸位想法都与松衍一般,既然她这样做,绝不会师出无名,必然有什么不可靠人的目的。七瑕山向来森严,外人难得侵进,却不想被她深藏了几月不知,委实令人诧异怀疑。
南儿转向天照,问道:“如果我说不出来理由,你们是不打算放我下山么?”
这话一出形势急转,她提到‘下山’二字,不禁让有些人心里咯噔一下,天照被她反问,迟疑道:“这个……”
“你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凌萱儿打断道,她失望无比看着南儿道:“你是装瞎,而我是真的瞎了眼,竟然傻傻信了你这么久,你装的可真好……你想下山随时可以,七瑕山从来没有关过你,你难道全不念半点恩惠吗?”
她逼视着南儿,心中五味杂陈,南儿微垂星眸,并不去与她对视,缓声道:“这位姐姐的恩情南儿不会忘记,若他日有机会南儿一定会加以报答。”
“那他呢?”凌萱儿拉了一把莹儿,质问道。
她噤然不语,良久才道:“他的恩情我也会报答。”一眼也不曾看向莹儿。
莹儿听了,心里更加凉了。原来她并非忘记了以前的事情,也记得自己,她只是从来不曾把自己放在心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可笑的一厢情愿。“我不用你报答……”莹儿还想挣扎着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成了一句绝望。
“七瑕山的恩情我司空玄会代南儿大大的报答。”司空玄道,这时的他恢复了神采:“天照掌门,如今事实你也看到了,敢问可以放我们下山了吗?”
“我再说一遍……”松衍拍案怒道,“七瑕山从来没有囚禁过她,但她这样欺瞒我的门人,是何居心且不说,而你司空玄,数月前还在冲灵谷与越怀空伤了我宏清师兄,今天却视我七瑕山如无物独闯上来,难道都不该有个交待吗?”
“还有一事我也要请教一二……”这时宏清也发话道,他起身走进殿中,玉明堂与叶鸿轩避开左右,宏清凝眉道:“那姜文玉,是我之远徒儿的独子,敢问他是哪里得罪了阁下,被你所杀?”
“连真人也想找我报仇么?”司空玄毫不畏惧,反笑道:“可是在下只有一条命,究竟该给谁才好。”
“两位师弟……”天照这时发话道,“……两位师弟,这些恩怨之事以后再提,既然这位司空宗主今日孤身来此,不为寻衅,只为寻人,为免有人说我七瑕山仗势欺人,今天就先由他们去吧。”
松衍道:“师兄,我七瑕山虽有容人之量,但也要分什么人。若是今天就这样轻松放他离去,人家知道了,以后岂不是阿猫阿狗都要上朝会殿来耀武扬威充英雄。”
“那……师弟想怎样?”
“依我之见,不如试剑一场!”松衍语出惊人道,“你有闯进来的胆量,就该有闯出去的本事,你若是赢了,两位尽可下山,若是输了,就请缓些日子再下山。”
天照不置可否。司空玄哼笑两声,道:“是前辈亲自赐教吗,我已是手下败将,何敢再战。”他见天照并不出言阻止,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自知绝不是这几位首座的对手,是以出言相激。
松衍傲道:“我岂能跟你一个晚辈动手,当然是派个门下弟子与你交战了。”
“你们随便,我静候便是……”司空玄心中稍安,说着便往殿外走,南儿亦跟着他,两人隔着六七步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殿外。
看他们的样子,仿佛才是一伙,而莹儿却转变成了对手。
当她擦身而过时,莹儿股起最后的勇气轻声喊了一声:“南姊姊……”
她止住步子。
“你真要跟他走么?”他弱弱问道。
“……恩。”她简略的答了一句,飘然走过。
等他们走出殿外,松衍才遍视殿内问道:“你们谁愿意跟司空玄赌这一场输赢?”
这时殿内总共约有十几名弟子,除了破云峰上师兄外,其他三位师尊,宏清,存真,松衍各带了两位弟子,以及会云峰一脉也有两名弟子在,再有就是莹儿等三人。还有殿外广场上有二三十名,不过都没有召进来。
叶鸿轩在这殿中为下一代弟子中最长,身先示卒道:“师叔,鸿轩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