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耀强信心十足地从洪展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的心情从没有这样爽快过,便边走边哼起了一首歌曲来,“一九九七快些到吧,八佰伴到底是什么样?一九九七快些到吧,我就可以去HONGKONG……”
郭耀强又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在工地上的几个哥们,要求他们好好工作,关键时期别再出什么差头儿,别辜负了大老板的一片希望,等自己当上了经理,自然也让这帮哥们官升一级了。
而此刻,洪展的脸色却是阴沉的,一些员工对他在用人方面的反响极大,产生了消极的情绪;另一方面,他恨不得马上得到那处房子,因为梅丽已经被医生确诊她怀孕了,一天都不能再呆在家里了,有些事情是瞒不过那个喜怒无常的妻子的。
秋颖虽然病情有所好转,可她的心情似乎更加地糟糕,整天板着脸,看什么都不顺,害得梅丽整天在她跟前也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喘大气。为这事,洪展也几次劝说她不要整天为一点小事搞得人家挺紧张的,动不动就使脸色,多不和谐?可秋颖却冲着他哼道,“哼!你们俩可倒和谐了,这个家里就我不和谐,说了几句就能引起紧张局势了?哼!她不紧张才怪呢,她怕是心里有鬼!”
秋颖的歇斯底里,让洪展不想再说什么了,他感觉秋颖好象是疯了,这和刚刚结婚时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他偷偷看着躲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梅丽,心想,看来,她在这个家里是个多余的人了,不能继续在一起迁就下去了,必须设法让她俩分开。
晚上,梅丽要给秋颖打洗脚水,却让秋颖又拒绝了,她说自己能来,梅丽又想做其它的事情,而秋颖又板着脸说,“你只管你自己的事吧,其它的就不用你再管了。哎?你洪哥快回来了,你快点儿给他把被子铺好了,干脆,你俩就睡在一块得了,有什么可隐瞒的呢?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是我害你们的好事了,这个家不就多了我吗?嗨,你俩大大方方的,我还真的就不生气,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们俩当保姆!哼!”
梅丽忍不住趴在床上哭了起来,感觉她的情绪变化太无常了,好的时候都能让自己和洪哥同床生子,坏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一下子扫地出门。她想立刻离开这里,可又想起洪展的话,记住,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等有机会我就把你领出去,咱俩另辟门户单过。
梅丽吃过了饭,早早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以至洪展回来时,她也没有一点的反应。梅丽在观察他俩的动静,心想,她的病似乎是好了,能不能和洪哥合床同睡呀?可洪展吃了点饭,声称工作太累,也早早地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秋颖好象又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等着天亮,这种失眠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那忧郁的表情和憋闷的心里,让人看上去就感觉这世的一切上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她在一天天挨着日子,不知要等到哪一天才能高兴起来,或者是她在等着某种结果。
秋颖的神情让洪展看在眼里,劝她到医院里检查一下,是不是神经系统出了毛病,如此下去,好人也得活活被困死。可又遭到秋颖的大声指责,“哼!你用不着在我跟前假惺惺的,你不会到处散布说我有精神病吧?你们俩要自由,好硬把我给送到精神病院里?”
洪展急忙抬手安慰她,“啊好好好,没有更好,没有更好,我啥也不说了。”
梅丽吸取了上次小纸团的教训,她把吐出来的东西放在塑料袋里又藏了起来。这一夜,她几乎没怎么合眼,等天刚蒙蒙亮,又悄悄地爬起来,把自己的东西和那塑料袋一同收拾好,放到自己的小皮箱子里,拿出笔在纸上草草地写了几行字,连个招呼都没敢打,偷偷地溜出了房门。
秋颖好象是独坐了一夜,只是在黎明前打个盹,起床时,却发现厅里好象没人了,她叫了几声“小梅”,又没有回应,她又打开洪展的房间,见他一人还在酣睡着。其实,洪展这一夜也没怎么睡,他一直在想着里里外外的烦心事情,天快亮了才睡着。
秋颖在茶几上发现了一张纸,上面的字让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婶子:原谅我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看到你这些天身体见好,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可是,我觉得这家里也不需要我做什么了,再这样呆下去,真的怕影响你的情绪了,我还是一走了之的好。梅丽。”
秋颖拿着纸条走到洪展的房间,弄醒了他问道,“老洪,你知不知道梅丽走了?”
洪展眯着眼睛说,“走就走吧,你不是什么都能做了吗?省得她在家里让你瞅着心烦。”
“嗨,还有一个月的工钱没给她呢。我烦,我是烦,我烦我的病怎么还好了呢?我要是死了,兴许她就不能走了。”秋颖发了嗵神经走了出去,她呆坐在床上,连口气都懒得喘。
洪展急忙穿好了衣服,梅丽的不辞而别,让他感觉事情不太妙,心想,她是有孕在身,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是不是去了医院?
其实,梅丽并没有走,她在外面简单地吃了口饭,就找了家小旅馆住下了,等着与洪展再联系,她非常害怕那个喜怒无常的婶子,如果自己怀孕的事情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