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龙轻而易举的从吴源体内夺走他一半的魂魄。
虽然无法看见,但吴源能感觉到,自己头顶百会穴的部位变得温热,随后突然一冷,接着,他手脚同时开始发麻,呼吸变得异常沉重,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
“你现在肯定很难受吧?”
墨龙蹲下身,看着脸色煞白的吴源道,“这只是前兆,一会五官也会失去功能,或许还会昏迷。毕竟少了一半魂魄,身体还不适应,躺几天就好了。放心,死不了。”
他看了眼远处的凤晴后,继续道,
“我要带着那个母体走了,应该用不了多久,或许三年,或许五年,重生的休儿就会来找他的天敌报仇,到时不管你躲在哪里,都会把你找出来。本来我可以把你一起带走,省去休儿重生后再费时找你,但那样就实在太没挑战了,也太过直接,失去了重生的仪式感。所以,在休儿找到你之前,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作为能够见证伟大一幕的第一人,你应该感到荣幸。”
这时,吴源开始出现耳鸣,、听不见他说什么。
墨龙似是鼓励他一般,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站起来,朝远处的凤晴走去。
吴源的视觉也跟着出了问题,视线逐渐模糊,他最后看见的光景就是墨龙带走了凤晴,那只插在地上的匕首,被阳光映得闪闪发光。之后,双目便陷入漆黑。
吴源昏了过去。
太阳已升到最高,将阳光猛烈的撒向地面。
这是一个稍热的晌午,许多人喜欢坐在树荫下乘凉,喝着茶,聊着天,惬意的度过一天中最热的时间。
吴源孤零零的躺在发烫的地上,嘴唇干裂,身体严重脱水。不时有几只蚂蚁爬出地面,爬上他的身体,在他被晒的通红的脸上寻找食物的气味。
这时,两只细长的手指夹起蚂蚁,放回地面。
一个男子蹲在吴源身旁,掰开他的嘴,将一块寒气逼人的冰晶,放进里面。
冰晶入口即化。吴源干裂的嘴唇,很快变回红润。苍白的面色,也恢复血色。眼球不时在眼皮下左右移动。像是随时有睁眼的可能。
那个男子注视着吴源的反应。
他的肌肤保养的极好,皮肤白皙、细嫩,在女人中也属少见。而且手型也很漂亮,十指修长,只是看这只手,便能让人感觉到主人必是富家子弟。即使不是富家子弟,仅以此人面貌而论,也是标准的美男子。
少顷,他把吴源背在背上,迈开修长的双腿,以惊人的速度向远方飞驰而去。如此快的速度,很难让人想象背上还背着一个人。
吴源在快速奔跑的颠簸中,有点清醒。
他缓缓抬起眼皮,视线模糊不清,大脑也还迷迷糊糊的。自己在哪?似乎是在别人的背上?刚才发生了什么?记忆出现短暂的空白。
吴源随时都有可能再昏过去,他盯着那美男子的侧脸,极力想认出他是谁?
“……哥?!”
刚喊出一个字,吴源又昏了过去。但这次他是累的睡着了,很深的睡眠,恐怕短时间内不会醒来。
而且做了一个梦。
那是一个寒冷的夜晚,只有四岁的吴源跟在哥哥后面,拉着他带着暖意的手,穿梭在一片昏暗的森林小径上。他俩谁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往前走。地上树影被风吹得摇摆晃动。
哥哥越走越快,吴源渐渐抓不住他的手,于是站在原地大声哭了起来。
这时,站在远处的哥哥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吴源正要像他跑过去,一侧突然窜出一只野兽,一口咬住哥哥的肩膀,把他抓进森林,消失不见。
这虽然只是一个虚假不实的梦,但吴源总是重复的梦见,而且每次梦完后都很难受。
第一次做这个梦时,恰好是在哥哥离家出走的第三天晚上,梦醒后六岁的吴源一度以为是真的,足足哭了半夜。
其实,吴源在六岁之前,是与父亲和哥哥一同生活在山谷中的。
哥哥比吴源大四岁,俩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据父亲说,哥哥是抱养的孤儿,连他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所以既无哥哥的生日,也没哥哥的名字。或许是基于这个原因,父亲对哥哥很冷淡,与对吴源的亲昵宠爱不同,对哥哥总像是对一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要过分,谈话时也总是喊“你”。从来没想替哥哥起一个正式点的名字。
反倒是吴源跟哥哥很亲密。总想给他在家里建立一个身份,也不愿意见他遭父亲冷遇。
那时吴源刚刚开始学写字,便想要给哥哥起一个正式又好听的名字,想了三天,废寝忘食,才幼稚的想出两个字“白鸽”。
他兴致勃勃的把想的两个字,告诉哥哥。哥哥却觉得不好,第一,他不姓白。虽然不知道应该姓什么。第二,他长的虽然很白,但一点也不像鸽子。
吴源觉得他说的有理,但自己好不容易想到的名字,也不愿浪费。经过俩人商量后,哥哥跟吴源一样姓吴,白鸽的“鸽”字,改成“哥”。俩人试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