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源他俩赶过去时,看见一个女人跪在地上,身后一个修士高举皮鞭在使劲抽她。
周围充斥着鞭子挥动时发出的“嗖嗖”声,每一下抽的都很使劲。女人紧咬嘴唇,手拄在地上,脸被散乱的头发遮住,背上血淋漓的印着七八条鞭痕。她紧咬牙关,但还是忍不住尖叫。
吴源一把抓住鞭子的另一头,“住手!”他冲那个修士喊道。
那修士吃了一惊,使劲拽了一下手里的鞭子,没有拽动,鞭子在他和吴源中间被崩的笔直。
“你是谁?”他瞪着吴源,怒道,“老子教训自己的‘种人’,你管哪门子的闲事?赶紧给我松开!”
“‘种人’就是灵种化人的简称。不是真正的人。”吴白哥在一旁解释道,“属于修士的个人物品,就像丹药、法器一样。在这里修士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种人’。”
那修士冲吴源冷笑一声,“小子,现在该松手了吧。”
吴源犹豫了下,然后松开手里的鞭子,盯着他,大步朝他走过去。
“怎么?还不服?”那修士盯着向自己走近的吴源道。
吴源没有理他,经过女人身旁时蹲下。女人察觉有人靠近自己,便抬头看着吴源,她眼神空洞,没有表情,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玩偶。
吴源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站起来,冲那修士道,“她虽然是你的‘种人’,但毕竟是个女人,不要再打她了。”
那修士不耐烦道,“老子最看不惯你们这种修士,假装正义,私下比谁都狠。仙盟都没了,你管的着我么!”
他气冲冲的拉起那个女人,钻进自己屋里,把门砰的一关。
“这里不止他一个修士虐待种人,几乎所有修士都如此。”吴白哥道,似乎早已见惯,带着吴源继续往前闲逛。
“种人和人不一样,只具有普通的情感,而且很微弱,没有反抗意识。”他边走边解释道,“大多数种人都很难活过七天,往往需要通过虐待或其他手段,激发他们体内的求生意识,延长他们的生命,使修士不断的获得力量。”
“难道他们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吴源气愤道。
“他们只同情自己,”吴白哥道,“种人在他们眼里,和家畜没有分别。”
吴源问道,“刚才那个女人的年龄,像已经活了二十多年的人,远远超过七天。”
“是这样的,”吴白哥道,“种人出生时,不是婴儿状态。大多数是成年人,也有一些少年人,或者老年人。年龄越小,说明纯度越高,能活的时间也越长。很多修士的种人死后,便立刻开始制造新的一个种人。只有种人活过七天,修士才可以进入晓星境。也有修士称这七天为‘生死七日’。”
“为什么非要灵种化人?”吴源问。
他觉得,灵种化人简直是挖掘出人的最阴暗一面,使这些修士变的毫无人性。
吴白哥捡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一道长长的竖线,然后沿着竖线依次向上,又画了四个短短的横线,“这四个横线,分别代表练气、筑基、结丹、元婴。”他道,“以前修士的修炼是纵线发展的。必须一级一级的向上才行。”
吴源站在一旁耐心的看着。
接着,吴白哥又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圆的中心点在结丹的位置,最高的顶点是元婴,最低的底点是筑基。
“灵种化人就好像这个圆,”他看着吴源,讲解道,“可以让修士从一个阶段,绕过另一个阶段,直接到达更高一层的阶段。与过去的修炼相比,更像是曲线的发展。”
他站起来,用鞋底把地上的图形蹭掉,笑了笑,“这只是简单的解释,其中还有很多深奥的地方。最重要的一点是,从零开始的机会。”
“从零开始?”吴源仍盯着地上被抹掉痕迹的图形,好像还在那里画着。
“过去的修炼方式,已经是一条死胡同。要想有新的突破,所有修士都必须进行灵种化人,不管是筑基期修士,还是元婴期修士,在灵种化人时,都一样需要重新摸索,使他们回归在一条新的起跑线上。”
吴白哥又补充道,“准确的说,灵种化人给了许多修士新的希望,让他们觉得还能继续前进。这种希望,正是以前仙盟所扼杀的。所以他们拼命要进入晓星境。像是一群想要进城的饥民。”
吴源跟着吴白哥继续闲逛的时候,又看见其他几个修士,在虐待自己的种人。
整个仙盟保留区,像是一个残酷的监狱,修士变的残忍麻木,连空气都压抑的很。
他觉得,不管是仙盟也好,晓星境也好,现在这些修士的内心已经变得不像是人,像是一头拼命猛冲的野兽,从不回头看看自己。
这样的修仙界,让他觉得恶心,厌烦,堕落。
世间任何事物想要发展,都离不开秩序。如今的修仙界已经失序。
重新回到屋里后,吴源像吴白哥提出刚才路上一直思考的问题: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天道无情’?”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