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的失言,王越急忙赔笑,歉道:“将军莫要担心,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哈哈。切莫说是梦,我本不信旁门左道之士的信口雌黄,可我遇到你了,怎能说不信?这正是天意啊。”
王越听着,背脊发凉,一个督榜官这般说话,确实让人感到浓浓的不安。王越冷汗直冒,已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憨自干笑。
亭内沉默了好一阵子,榜官笑着打破了僵局,说道:“那位道人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看你并非奸诈之辈,我也希望这只是个梦。”
“是个梦就好,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惴惴不安呀。”
“嗯。时候不早了,我着人送你回去,明日便可找府台大人安排你驻军了。”榜官客气的说着,并给门外的守卫传讯。
王越早就坐立不安,趁势起身,婉自谢绝,就匆匆退出府衙后院。
国难参军,本事年轻人应该欣喜的事情,可王越怎么也欣喜不起来,整个人就如同一只霜打了的茄子,走到府衙门前,正巧遇到贾府台,后者神态颓然地喊住王越。
“哎呀,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前日张屠夫,气势汹汹的来找我,交代接榜的人必须带着榜文去找他,你去西边的广场找他吧。”贾府台边说着,便擦着汗,提到张屠夫,堂堂府台大人,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张屠夫何人也?人如其名,是桃源镇出了名的屠夫,属于恶霸一流,生活在镇子中,就是贾府台这样的当官的都得时刻面临着两大毒瘤,乡绅跟恶霸。要说乡绅还好,府台大人还能做到欲与欲取,可对恶霸就不行了。有时候,府台大人也得受恶霸的无名火。倒也不是府台不敢跟恶霸撕破脸,而是这个恶霸远非他比,在桃源镇算得上是有名的蛮撞之人。给一个人定型,要他是罪犯之类,那还好说,直接定个罪名下入大牢即可,再不济,就判个死罪,完全可以高枕无忧。可人要是蛮撞又不犯罪的话,这就涉及到道德底线了,再加上张屠夫平日跟镇子里的人打的也一片火热,府台自然就不敢贸然做主了,所以有时候也得忍忍。
张屠夫的威名,王越也听长辈们提起过,不过王越不知,为何张屠夫却要见自己?但只是看贾府台这么慌慌张张的神色,也知道张屠夫决不好惹。
“呵,敢问府台大人,那张屠夫叫我去干什么呢?”王越柔柔的问着,心中匪夷所思。
“叫你去你就赶快去,别耽误本官的事情。至于做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哦。”王越含糊不清的答应着,站在原地犹豫不决,自己跟张屠夫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熟识,实在是想不出张屠夫找他有什么事情,再加上刚才榜官说的那梦中之事,把王越惊的吓出了一声冷汗,这时的王越,可谓是提心吊胆。
贾府台把年轻人的心思看了个透彻,只听他在一旁面露讥笑,说道:“你就快快去吧,他又不会吃了你。再说,本官的话,你也不听了?”
骑虎难下的王越,犹如挑着扁担过独木桥,要是不去的话,两边都得得罪,想到自己还要在兵部当兵,权衡一番后,只好硬着头皮迈出府门。
一路上王越忐忑不安的带着榜文,寻东问西,才到了张府门前,这又是一座豪气的宅院,门前还有一位张府的家丁。
王越往前走了走,引起了家丁的注意,后者警惕的举止很是明显,王越赶紧打着招呼,问道:“这位小哥,这里可是张府?”
“你找谁?”家丁的态度有些蛮横。说话的功夫,好像都能把人憋死。王越内心发憷,有这样的家丁,那可想而知张屠夫是什么样的鲁莽暴躁人了。
王越举起手中的榜单晃了晃,说明了来意。
家丁依旧冷言冷语,淡淡说道:“我家主人,今日有事。后山有一群野猪,不知为啥跑到我们家庄园里头了,我家主人去后山解决麻烦去了。”
王越再道:“敢问小哥,那张大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你去后山寻他便是,你这小子,磨磨唧唧,也不觉得麻烦。”家丁甩下这么一句,直把王越愣的呆滞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
“去就去,什么人啊,装腔作势,你要把这股劲洒在黄毛子身上倒好了。”王越不敢直接顶撞,等到家丁闭门后,才兀自唠叨,搓了一口唾沫,径直朝后山奔去。
野猪岭!便是张府家丁所说的后山,山势连绵起伏,接着十万大山,野兽横行,猪王出没,桃源镇中每年都有不少百姓遭到野猪的袭击,官府出兵围捕,也死伤数人,从那以后,就很少有人去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张屠夫前几年花钱将整个野猪岭盘了下来,当起了自家的猪圈。当然这只是百姓们的口传,真实情况却不为人知。
王越自视凌弱,断然不敢贸然进山,来到山脚,驻足等待。野猪山岭,云雾缭绕,显得寂静而深远,瞭望云端,隐约有紫气萦绕。王越虽然是个风水学术的外行,但也知道此地为极好的风水宝地。这要放在远古时期,定然是仙人居住的佳地。
“这可是风云祥瑞,气势万千啊,想不到张屠夫那样的粗人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