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二人均施展出各自的看家本领。张屠拳如铁钟,速度迅敏,拳影好似数百个寸芒,笼罩周身,或是黑虎掏心、或是锤、砸、横扫。
绿帽青年镇定自若,见招拆招。看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比张屠慢了半拍,却每次能在关键时刻招架得住绵延的拳劲。
王越看来,那两人的手脚功夫,可算是举世罕见。风声如梭,杀机起伏。张屠浑身散发着冲劲,拳脚快速迅猛,含刚猛之威。绿帽青年周体透着韧性,掌法似快而柔,蕴藏着后来继上的磅礴大力。
“好功夫!”王越暗自称赞,情不由衷得在远处照猫画虎的习练,不知不觉一刻钟过去,再看那两人,尚未分出胜负。
张屠越打越强,没有丝毫颓废的迹象,绿帽青年也愈发的认真起来。或许是百十招过后,张屠未能将对手拿下,也有些恼羞成怒,当即大喝一声,半空一个螺旋踢,左脚便朝着绿帽青年的脖颈点杀而下。
懂功夫的人,定然知道这一脚的威力,绿帽青年双目如炬,纵然他见多识广,也在仓促之间寻不出张屠的破绽,无奈之下只好架起右臂相迎。
霹雳而下的腿法,对上稳而坚韧的手臂,碰撞起来却跟钢筋铁骨一般,发出皮肉筋骨的沉闷声。王越惊讶的合不拢嘴,以为双方的这一招,势必落个自相残杀的结果。
他几乎能听到骨骼发出噼啪的强音,下一刻难免是血腥的场面,王越的心理纠结,可以说是瞬间的事情,但还是比不过两人相斗的快速。
就在王越要闭眼回避惨祸的之前,那两人已经分开了,仅仅是对决之后,双方交换了一下位置。
绿帽青年气若游丝,稳如磐石。
“啊呀呀呀,匹夫,再吃俺一脚。”张屠怒吼,垫步起身,一记回旋踢,夹着风声狂暴再去。
绿帽青年哼哼一笑,后侧一步,这一次没有举臂招架,反而是腾出了不少空间,腰身一闪,右臂一震,对着张屠踢下的位置,迅猛间使出了一拳。
砰……
这一拳却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拳劲准确无误的轰在张屠的靴底,愣是硬生生拆解了张屠的回旋踢,又将其一拳击退五步之外。
“啊!”于此同时,观战的王越浑身打一寒颤,发出震撼的尖叫。因为此时他清楚的看到张屠踉踉跄跄退后,退后的过程中,可以看出张屠的重心降的很低,这样做无非是想卸去身上受到的强大拳劲。王越见识过张屠的神力,也见识过绿帽青年的神勇,现在看到张屠败了下风,也对绿帽青年有着说不出的崇拜。
也就约莫五步,张屠立住身形,满脸络腮胡子,愤怒皆张。
“好啊,你这厮果然有两下子啊。”张屠跺了跺脚,小腿儿好一阵麻木,当下也不忘记寒暄两句。
“哼。”绿帽青年并步直立,头朝上一偏,下巴一抖,二尺长髯随风而起,但见他悠然抬手轻弄着长髯,睥眼旁瞧了张屠一眼儿,傲然问道:“某说你是屠猪宰狗,你可服气?”
要是此话用来问王越,当然不算过分,可张屠绝非王越,要是受此气,那也真枉了十年来的桃源风云了。张屠虽恶,却不毒,顶多算个鲁莽直撞之人,再加上肉铺生意做的也大,大家自然就给他面子,常年下来,就养成了好面子,爱尊严的习性。现在张屠也心里知道对手比自己强出一筹,可让他心服口服,还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如今绿帽青年那么一问,摆明了就是给张屠一只小鞋穿,显得跟教育张屠一样。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屠怒不可歇得搓着口水,道:“俺呸,匹夫猖狂傲慢,竟瞧不起俺张爷爷,要是俺再输给你,便拿项上人头来回报天下。”张屠说罢,俯身冲了上去。
“如此甚好!”绿帽青年依旧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摸样,待张屠快要冲到身前时,他身姿一蹲,向后跃去,绿袍如一阵旋风,闪烁入洞穴之内。
王越站的虽远,看出张屠怒发冲冠,好似要找绿帽英雄拼命,于是急声呼道:“张大人莫怒,两位英雄莫怒,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让我王越如何是好。”
心是好的,可话说慢了半拍,后半句还哽在王越喉中,便看那张屠夫嚷着吼着奔至洞口,闪身鱼贯而入。
王越苦闷不已,暗叫糟糕,撒开脚丫子紧追不舍,洞前碎石遍地,此时光脚的王越竟如麻木了一样。
绿帽青年宛若战神,城门前毙贼三百,全身而退;张屠夫猛如天狼,立劈野猪,单灭猪王。这两人,说白了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武功高手,要是谁有个放不开的,被一方给错手杀害,那他王越可就担上人命官司了。一想到此,王越愈发提心吊胆,手脚不听使唤,哆哆嗦嗦窜入黑漆漆的洞口,口中一个劲祈祷:“额滴娘啊,两位英雄,别打啦,别打啦……”
东山穹顶,有一个洞穴,之前王越并未进去过,现在心里焦急,也不管不顾。刚进去的时候,眼前黑窟隆冬的,伸手摸不到边角。只是凭借听觉,顺着两人的打斗方向,缓慢摸索前行。
王越生怕迷了路,仔细的数着自己的脚步,三百多下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亮光,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