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三刃神情恍惚,呆滞了好一阵,这才想起一直苦着脸等待的东道主。
苏烈的确是憋着个苦瓜脸,他请裘三刃来是为自己打造兵器的,哪知裘三刃被王越几句话就整的志同道合。现在看到熠熠夺目的三把兵器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裘三刃率先打破了尴尬,笑而问到:“公子,你且说来,老夫为你打造什么样的兵器呢?”
“我……我……”苏烈窃喜,一时语无伦次,人不能太贪,太贪了就成了苏烈这幅摸样。
“公子韧性十足,配上你那铁臂铜环,老夫就给你打造一副环手刀,十八盘链刃,必定让公子成为真正的铁臂儿郎。”
“好……好,这样极好!”苏烈的断臂,实属罕见。承受这样的痛苦绝非常人能及,苏氏有大仇未报,像他这样崇尚武力的人,难免有些力不从心。可要是打造出一副神奇的链刃的话,那就弥补了自身的缺陷,反而更具威力。裘三刃所说的环手盘口刀,其实是一条充满刀刃的链条,不用的时候缠在手臂上,使用的时候按住刀柄,便如同飞旋而出的刀龙,可以远距离取敌首级。这样的兵器护体,苏烈难道不是真正的铁臂铜环吗?
想到自己能够武装到牙齿,苏烈欣喜至极。忙叫下人去准备材料,这时门外管家快步跑了进来,满头大汗,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少爷,桃源那边来了消息,老爷叫你带人过去跟刘大人汇合。”
“玄德得势了?”苏烈有些难掩的兴奋,很快发现失言,挥挥手让管家退去。
“事发突然,我不能陪着你了。”苏烈歉意一笑,“对了,我现在要去桃源镇一趟,这些兵器跟马匹是我帮你带过去?还是?”
“一起走!”王越也有种不祥的预感,看到苏烈有些难为情,也不藏着掖着,径直问道:“不介意一同前往吧?正好我也要回去照顾家父。”
苏烈沉默了一阵,鼓起腮帮子,道:“我这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坏消息。”王越不奢求有什么好事,反倒是觉得有好事也是大灾大难的前兆,因为不假思索,就想听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贾霸私通邓茂,黄巾军攻打桃源了。”
“啊?攻进去了么?死伤多少?”王越再也无法镇定,自己的父亲可还是孤家寡人呢,虽然有刘玄德代为照顾,可大战在前,难免有不周之处。
苏烈拍了拍王越肩膀,“看把你急的,好消息还没说呢,幸好马员外阻止了贾霸,玄德兄长组织民兵,才暂时稳住局势,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的桃源已经掌握在自己人手里了。”
对于苏烈口中的这个“自己人”王越并不感冒,唯一觉得奇怪的是,刘玄德怎么会跟苏烈熟识?张飞跟玄德结义这才几天,张飞是苏家的恩人,玄德又怎会跟苏家成为自己人?“玄德跟你是什么关系?”
“呵呵,他跟家父是忘年之交,又不喜论辈分,故而我也就称他为兄长了。”
“哦。”王越犹疑了半句,他们这层关系也不见刘玄德有提起过。
事不宜迟,王越也不作逗留,骑着血蹄乌鸦,苏烈集结了百十来号人马,浩浩荡荡借着山河栈道,往桃源去了。
次日凌晨,王越跟苏烈在龙山脚下分道扬镳,鬼老三跟着苏烈到了官府,王越则焦急的策马来到张家大院。
张府大门上的牌匾也被摘下,门庭里外人来人往,愣是寻不到张飞的踪迹。王越穿梭在大堂小厅之中,好不容易找到张府的管家,才得知,这座宅子已经变卖了,现在正在办理相关的手续。
“我那老父亲呢?也随着去官府住豪宅了?”
管家一脸丧气,“你爹就不是那享福的命,我家大人再三请求,那倔老头硬是回他那老宅去住了。”
听闻老汉无恙,王越跟管家道别就赶往自家院落。
百感交集到了地儿,王越变得呆若木鸡,短短的两三日,自己眼前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院中的桂花树飘然褪落,泛黄的叶片上有不少践踏过的脚印,破旧不堪的木式台阶也被削去了大半,盆儿、碗儿、罐儿,在院中倒得七零八落,满院呈现出一片颓唐的凄凉。
不祥的预感,此刻竟然如此的真实。王越跳下马,连喊数声“爹”,得到的是空洞的回声。
跨入房门,一股萧瑟的泥土味直入鼻孔,王越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上早已断气多时的老汉头!
“老汉爹?”王越跑上去,探测鼻息、猛力摇晃,“醒醒,醒醒啊。”
“不用喊了,他已经死了。”阎西凤不知何时也悄悄走了进来,神色颓然,她进入房中,没有理会王越,反而径直来到老汉的尸体旁,静静的靠着。无论王越冲她说什么,她都一言不发。
“是你害死他的?一定是你对不对?”
“没错,是我杀害了他。”阎西凤沉默了良久后,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抚摸着老汉的面庞,此刻竟像是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突然,阎西凤缩回手,面目变得狰狞了七分。
“负心汉,死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