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待日后腾出手来,我刘备定然许你人马,助你报杀父之仇。”
王越目光呆滞,心情极其复杂,这样的理由是不是有些牵强?
“大哥,杀父之仇怎能等十年?要俺说,你这样做有点令人心寒。”张飞郑重得将酒樽甩在桌上,起身拉着王越就往外走,嚷嚷道:“是谁家的贼厮,俺带你去捅他一万个透明窟窿。”
啪……正座上的刘备,一挥手,酒樽、酒壶在地面上摔得粉碎,很少见温文尔雅的刘备发这么大的气,张飞顿魔怔在堂前。
“二弟……”关羽吱了个声,撇了撇头,示意其不要冲动。“大哥,我等兄弟光明磊落,有什么事情要说开了,切不可在自家兄弟的心头打上了结。”
王越知道关、张二人的想法,这两位都是有仇必报的大丈夫,突然为了自己得罪了刘备,这样难免有些强人所难。“两位大哥,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今家父遇难,我实无心消遣时光,既然刘大人不许,那小弟就自己去。”
“贤弟执意要走,某家倒想陪你同去,正好试试某家这青龙偃月刀的威力。”
“二哥要去,将俺也带上。”张飞手中攥着丈八蛇矛,红缨抖动出层层怒气。
唉……刘玄德压抑着发出一声叹息,三人均注视他时,发现堂堂的刘大人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了起来。
坏了!张飞顿时像一个犯错的孩子,低头扭捏着凑到了刘备身边,憨厚的伸出手,作势安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王越是知道的,刘备能哭善哭,这也是本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正是这样的示弱哭泣才为其带来的后来的汉中王霸大业。但就为了这点事?刘备岂不是故意要为难王越么?
片刻之后,刘玄德擦拭着眼睛,文绉绉说道:“二弟三弟,刘某实则有心无力,眼下我等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呀。”
“大哥莫要生这鸟气,我等何惧之有啊?”关、张异口同声说道。
刘备走到席侧,拉起王越的手,甚为恳切的说道:“贤弟实有不知,我等虽名为桃源县,却是有名无实。那贾霸通敌谋反,桃源的县库早被他折腾一空,起义的弟兄们都要吃喝,有不少人已经心怀不满了;这几天,我是如坐针毡哇。”
这种情况王越没有想到,可人到了被仇恨蒙蔽心智的时候,总觉得刘备说什么都是托词;但又不忍反驳,只好借坡下驴问道:“府库空虚,可向乡绅暂时借粮应急啊。”
“应啥子急,也不知那些贪生怕死的硕鼠听信了什么鬼话,前两日就结伙悄悄转移了,倒是落下了不少家宅,可那土木高墙又不能当吃作喝的。”张飞越说越气,看起来他也急的不轻。
王越一拍脑门,如梦中初醒,桃源家族西迁,这事好像明月跟翘和跟自己说起过,要是真的,那他就真有些为难刘玄德了。
“罢了,大家的困难才是困难,这点大体我还是识的。现在该怎么办?”王越突然态度转变,毕竟现在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是刘玄德真在桃源难以立足了,以马元义的才能是断然无法在黄巾军的威迫之下保住这里的百姓的,亲仇大恨在大是大非面前,也只能咬牙暂缓了。
刘玄德哭丧着脸回道:“你说怎么办?低下有一部分弟兄要回长湖,清河那边苏家往这运送的粮草也被黄巾军半道劫走了,我昨日派人去马元义家里要粮,那厮竟然跑来府衙哭穷,信誓旦旦要我带人去搜家。”
“那你搜了没?”王越问道。
“没啊。我刘某人被捧为桃源县,怎能为了自己的肚子去祸害老百姓?要是去搜马府,定然给众人留下不仁不义的把柄。你不知道,当时擒拿反贼贾霸,就是马元义的功劳。唉,只是如今内外交困,不是兄长不帮你,实则插不上手哇。”
感情是误会玄德了,王越听后也颇为懊恼,左思右想,突然心生一计,“有了!”
刘关张应声探出头来,如同三个憋红了的鸭蛋:“啥子有了?”张飞一声粗狂的催促,大堂内的气氛又变得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