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不管李炅的事,想管也管不着。而李炅也是有了自己的事情,高衙内居然要见自己。
对于高衙内,李炅也是心中无底,毕竟双方立场不同,他就算是对自己示好又有何用?至于公开打压,李炅也是不太在意,毕竟自己被打压下去,那就是扫李彬的脸了。李彬既然能够以一介文官与高衙内争了这么多年,想必也不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延州和肤施只有一水之隔,彰武军节度使高允权一直有病在身,彰武军内一向也是以衙内指挥署为最高指挥机构,负责整个彰武军的运转。这也是李炅第一次来到衙内指挥署,这是一处衙门改建而成的指挥署,门前立着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凶相逼人。
而正门口,则是有着数位扶剑而立的士兵,高傲的目光也是不断的扫视着从门前而过之人。见到李炅直步而前,顿时有一人上前,冷喝一句,“站住,你是何人,有何事?”
“卑职丙队队正李炅,奉衙内之命前来拜见!”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緾,李炅也是十分客气的道,顺便塞上一贯钱。
拿到钱之后的侍卫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虽然一脸的傲然态度改不过来,但是言语间也是客气了许多,“你就是李队正,把随身武器留下!衙内有吩咐,随我来。”
李炅此来并没有携带武器,但是仍旧是被搜身了一番。不过,对此李炅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底却也是有些不屑。一个带兵的统帅,竟然会畏惧来人带有兵器,完全是一个潜意识中就对自己没有什么自信家伙。
搜完了身,李炅便随着搜身之人向着指挥署内而去。衙内指挥署内部更是守卫森严,一队队士卒也是不时而过,李炅这些时日也是对彰武军有所了解,这些士卒的精气神明显要比军营的士兵好多了,明显都是彰武军内真正的精兵。也不知道这高衙内将最精锐的士卒留在指挥署是何用意,难道这厮这端的怕死?
越过一重院子,来人也是将李炅带到一处气派甚宏的房屋前,门外也是立着四个带刀侍卫。一番交接之后,其中一人在外面恭敬的道,“禀衙内,丙队队正李炅带到。”
“让他进来!”一个中气不是很足的声音也是从中传出。
“喏!”这个侍卫应了一声,轻轻打开房门,示意李炅进去。
“卑职丙队队正李炅,见过衙内。”不同于后世满清时代动不动就得跪的奴才相,汉人的王朝大多时候是不需要跪拜的,尤其是这种谈公事之时,更是只需要一揖就可。
“李炅?!”高衙内眼睛轻轻眯眼,似乎在打量这个近来名声大噪的新队正,半晌之后才回应了一声,“果然是年轻俊杰,坐!”
“谢衙内!”李炅再行一礼,沉稳的坐于一旁的小椅上。
高绍基似乎是有些疲惫,并没有说什么见了冤家对头的模样,双手按了按眉,沉声道,“不知李队正,对于党项人每每入寇有什么心得?”
李炅愣了一下,无论他如何猜想高绍基可能会有的话题,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委实不好答,李炅也是含糊的道,“衙内说笑了,这等军国大事,岂是卑职一个小小的队正能够置琢的?”
高绍基微笑了一下,对于这个小队正的机警也是暗中点点头,不过心中的杀机却是更加的浓烈,冷冷的盯着李炅,冷哼了一下,道,“要是本衙内想多听听各方意见呢?”
“衙内见谅,卑职委实不知如何应对。卑职只是一个粗人,上面交代如何,卑职便如何。”李炅心中一惊,更是不肯多说一句,将球再次踢回了高绍基处。
不过,李炅最后一句话恰恰是高绍基需要的,听了此言,倒是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若有所思的说道,“彰武军的战力,李陪戎这些日子在军中,应该也是知之甚详了吧。既如此,我这也不拐弯抹角了!党项每每入寇,必经芦子关。只是彰武军如今军备松驰,难以居关守御。吾闻李陪戎善练精兵,嘿!若是早发掘李陪戎前来,练他一营精兵,党项也不会视我延州如无物了!”
“衙内指点的是,卑职惶恐,怎当衙内如此盛赞?”李炅心中打了个突,这个高衙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个当儿,说起芦子关?难道他有心让我去驻守?
“李陪戎过谦了,如今彰武军中谁人不知李陪戎以十号青壮大败二倍于已的老军?李陪戎善兵早已经在彰武军中盛传,更兼本身也是勇冠三军的人物,本衙内也是听的心旷神怡!”高衙内似乎是十分的欣赏于李炅,定定的看着依旧手足无措的李炅,语气一变,道,“若是本衙内给李陪戎一营兵制,李陪戎可能守住这芦子关?李陪戎可是我彰武军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一日之内连升三级,不多出点力,似乎也说不过去吧。”
李炅沉默了片刻,虽然如今党项每每入寇人数并不多,但是来自后世的李炅当然知道党项人的潜势力有多大,那可是能与大宋鏖战百多年的存在!靠着数百人马,想要扼守芦子关,根本就是个笑话,若是党项真的有心延州,那就算彰武军一并扼守芦子关,也不一定能够守住。而且他也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