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么多数量的妖怪了!”
“额,我们两个够他们吃吗?”景延奇想象着自己被分尸的场景。
“不清楚,反正每年送来的活人祭品多达上百,有时实在没人送来的话,也会送一些式神过来。只要妖怪们吃的满意,他们就会庇佑中鸢城,使其风调雨顺,魔源大增。”
“哇靠,这花家也太残忍了吧!”
“掌控中鸢城的不只是花家,还有鬼家、尸家等一些宗派,相当于股份制吧。其实花家还好,不会滥杀无辜,但鬼冢为首的鬼派,他们就会抓一些无辜的人来祭祀。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鬼冢大人被云琰大人砍掉一只手臂是自食其果。从这点上来说,我很钦佩云琰大人。”
“别说云琰了,其实我还是挺想念他的。反正也没关系,待会我就去陪他了!”
“他并没有死。”
“没有死?”
“我正是因为救他才被送到这儿的!”
“那他现在在哪?”
“我也不知道,但愿他平安无事吧。”
“那看来是我先行一步了,如果他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我希望他每年清明能来看我一次!”景延奇扇着扇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天上挂着的满月愈发奄曀。正当他们聊得兴起之时,一阵阴风刮来,庙里突然点燃了四周的火锅,吓得他们一大跳。只听得一阵太鼓声,登时响起了三味线和尺八的演奏。不知从哪儿冒出五个戴着笑脸面具的伶人在庭院里跳着诡异的舞蹈,吓得景延奇寒毛直竖,腿脚发软。四周门上贴着的符咒纷纷落下,屋中的灯全亮了起来,所有移门都被打开。透过竹帘,一个个模糊的黑影席地而坐,面朝院内。景延奇坐的台阶后头也亮起来灯,而且还是主厅,一个个像蜡像似的黑影纹丝不动,端坐在那里。他俩急忙起身,跑回院里。那伶人看景延奇越是害怕,便越是跳得欢快。
片刻之后,从主厅中传出了一阵低沉可怖的神吟,歌舞戛然而止,那五个伶人在景延奇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主厅帘子掀开,从屋里走出一人,那模样极其怪异瘆人。只见他狗头人身,画着两点蝉眉,身高一米左右,头顶立乌帽子,身着黑色狩衣,手执桧扇。
“这是犬郎君,也吃人的,擅长用蛊毒诅咒之法。”涤取轻声对景延奇说。
“好极了,两个又白净又壮实的祭品!”犬郎君走到他俩身边,端详着眼前的美味,时不时还用灵敏的鼻子嗅了嗅。
“要是云琰在,他的狐臭一定熏死你。”景延奇心想。同时也观察着这矮小的妖怪,他身上的狗骚味太重了,臭得受不了,和云琰的狐臭有的一拼。
“这俩祭品一个属于上品,一个属于良品。现在先起拍这个良品,底价百邑!”犬郎君指着涤取高喊道。
一声太鼓响起,竞拍开始。从东面第一间屋里扔出一支神筹,上面写着“二十”。犬郎君看都不看就知道了筹子上的价码,高喊了一声:“东阁殿下出价二十邑。”
“哇靠,他们居然把我俩当成拍卖品了!”景延奇慌张地说。
“原来这些妖怪吃人还要竞拍,我以为他们会把我们分食来吃。”涤取也觉得非常诧异。
“妖怪拍卖也用钱吗?”景延奇问。
“你没听见吗?他们所交易的是食邑。食邑越多,受到的供奉就越旺盛!”
“那他们为何不直接吃那些民户,却为了吃我们损失这么多食邑,这值得吗?”
“吃人是为了填饱肚子,吃祭品是为了增强法力。只有魔力高强、体格健硕的人才有资格当祭品。”
涤取的价格一路飙升,升到了三百邑。犬郎君从袖中拿出了一根早已准备好的神筹,高高举起,喊道:“诸位不好意思,吾辈出价五百邑!”整座寺庙一片寂静,对于良品祭品而言,这个价位已经不算低了。
突然,从西北角的一个小房间里丢出了“千邑”神筹。
“哦!西阁殿下竟然出价千邑,简直豪气冲天。”犬郎君惊呼道,并竖起了大拇指。他喊了三下后,见无人竞争,宣布将涤取归那位尊客所得。
涤取并不情愿过去,犬郎君笑脸相对,暗地却施了一股力道,将涤取推送到西北角的房间里。涤取刚想逃跑,那位买家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这时也就剩景延奇在院中央了。
“诸位注意了,下面这位可是一年难得一见的上品,此人魔力深厚,肉质鲜嫩,人鞭粗壮,可谓人中极品。”
“尼玛,居然还要吃我**!”景延奇转身想逃,却发现双脚像被粘住一样,根本挪移不动。
此刻从主厅吹出一股强大的妖风,将竹帘都吹掉了,犬郎君和景延奇抬袖挡风。一支神筹落在了犬郎君脚下——“万邑”。犬郎君拿起筹子,连声赞叹道:“大天狗大人每次都出手那么阔绰……”还没等他说完,那位坐在主厅的神秘人物主动瞬移到了门外,这下可把景延奇吓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一个高约三米的身影笼罩着他俩,那人面如重枣,长鼻白须,背上长着一对黑色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