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建国后,天稻子不忘向西云举荐了射日村那位有孝名的子昭。西云听后即传谕学政司,破格让子昭直接参加明年国考,并赐银五十两。
另外,天稻子还带着西云手谕亲自跑到草莓城掌城衙门将北柳儿舅舅家的财物给领了,并做主将不好带的东西和田地等物全卖了。办妥此事后,他打算回家一趟并前去长乐岛应约。
西云如今虽已贵为帝王,但私下里仍和天稻子以叔侄相称,没讲那么多规矩。他准了假,赐天乘风白银三百两,珠宝数件;赐北柳儿京宅一座,白银三百两,绸缎十匹,珠宝数件,并终身享受侯爵俸禄。
从御书房出来,天稻子便来到了前宫西边的红梅苑。为防乌承天寻仇报复,他出门前特意将枫雪送来这里暂住。
皇宫有皇宫的规矩,已不同于以前的家,西兰也好,西阳也好,按照历来的宫规,他们都不适宜住在宫中了。不过,西云初登皇位,对某些宫规还不以为意,对某些方面也心存顾虑,因此,他觉得还是一家人暂时住在一起为好。于是,他便在前宫设置了太子府,供西阳学习政务和居住。另外,他还将前宫的红梅苑设为了西兰和擎刚的住处。
闲谈间,枫雪听说天稻子明日便要归家探亲,不禁欢喜,也嚷着要去。天稻子未答应,说还要去怒海都办事,不便带着一道。
在红梅苑坐了一时后,天稻子离去,来到了御郎营,交代了副掌营——擎刚一些事务。
御郎营辖两千劲旅,分御前郎、殿前郎、巡卫郎、宫门郎四种,职掌皇家安全。其中,御前郎级别最高,成员皆有官阶。目前,西云身边的御前郎不过七人,其中四人是他收养的弟子。另外三种御郎,基本是由精选的兵士组成,其待遇要高于其他军队的官兵。
火凤现设有十二个将军府,其中含两个水师将军府,每个将军府辖军三万,属三品级别。火凤军编制共分五级:军、营、寨、队、帐。军,辖兵三万,一军之首称将军,第三品官阶;营,辖兵五千,一营之首称掌营,第七品官阶;寨,辖兵一千,一寨之首称千甲长,第十二品官阶;队,辖兵一百,一队之首称百甲长,第十八品官阶;帐,辖兵二十,一帐之首称帐长,第二十一品官阶。
御郎营人数不足五千,按照编制本够不上营一级,只因是皇家护卫军,地位特殊,所以级别也就不同了。
与擎刚说罢,天稻子便回了府。他和枫雪现住的这座宅子是西云所赐,虽是旧宅,但经过装饰后倒也非常气派。巧得很,在他隔壁便是武国公杜衡的府邸。
在牡丹侯府当差的太监和宫女各有三十人,其中,有四人乃是前朝亡君的家眷——两对母女,昔日的高高在上,想不到今儿却沦为宫女,给自己的仇人为奴。虽说这是耻辱,但此一时,彼一时,她们这些弱女子又能怎样呢?要么骄傲地死去,要么忍辱偷生。她们至今还活着,自然是选择了后者。
天稻子的卧室在梦仙居,服侍他的侍女有三个——春草、轻子和青玉。其中,春草是主事宫女,全府宫女皆归她管。
一进梦仙居,天稻子便听侍女住的屋内传来青玉的说话声:“我爹是有错,可他最终也没落得好下场,你又何必一再骂他?”
轻子道:“他昏庸无能,宠幸奸臣,不知害了多少人。我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孤苦伶仃,骂他几句怎么呢?你不知反省,竟然还好意思护他。”
青玉道:“你可怜,我何尝不可怜?身为其女,听到有人这般骂他,我能装聋作哑一句话也不说吗?”
轻子道:“我可怜是被害的,你可怜那只能怪你爹不争气。再者说了,你有什么可怜的?我十二岁便入宫为了奴,也不知干过多少苦事,也不知受过多少打骂,我只因做错了一件小事,便被罚到雪地里跪了半个时辰,差点冻死……我再过一年便有了自由身,可有了又怎样,我已无家可归,还能去哪里?”
青玉无声。
轻子又道:“我还没哭,你哭个什么,好笑!”
天稻子听不下去了,便假装喊道:“春草、春草……”
轻子闻声赶紧出了屋,道:“春草姐不在,侯爷有什么吩咐?”
天稻子道:“去准备水,我要洗澡。”
轻子应了声,准备去了。
洗澡时,天稻子没让轻子走。轻子只觉奇怪,因为这还是第一次呢。
天稻子道:“你不用服侍,在一旁坐着吧,陪我说说话就行了。你今年多大了呀?”
轻子道:“侯爷记性不好,前些日子不是问过了吗,奴婢今年十六了。”
天稻子一笑:“是吗,那我问没问你是怎么进宫的呀?”
轻子道:“这倒是没问。家父原是前朝大臣,只因不肯与简宏同流合污而招致大祸,家父与家兄被问罪杀头,家母受辱自尽,而奴婢小小年纪便成了官奴入了宫。”
原来如此,难怪他恨青玉父亲了……天稻子道:“想不到你身世竟这般可怜!你以后要是出去了,可有地方去投靠?”
轻子道:“亲戚倒有几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