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鸢满头的湿发耷拉下来,脸色苍白浮肿,如同破水而出的女鬼,笑声尖锐凄厉,笑的木舒云一阵哆嗦。讀蕶蕶尐說網
在没人看到的屏风后面,停下穿衣动作的成默默也不由地打了几个哆嗦,要多怨恨才能发出这样恐怖的笑声。
“多亏公子昨夜盛情,红鸢终身难忘。”
木舒云看着与自己距离过近的柳修缘那放大的毛孔,心房不断地颤着。
红鸢五指插入木舒云的头发用力向上抬,强迫他的脸面向自己。嘿嘿,赶的好不如赶的巧,没想到房间里只有无法动弹的木舒云和昏迷未醒的柳修缘。虽不知他因何被人点了穴不能动,但这却是她报仇的最好机会。这仇一定要慢慢地一点一点的讨回来。红鸢红红的长指甲划过木舒云的脸,冰冷的寒意从指间传入,数道血痕立现。
为什么要划他的脸!木舒云想躲躲不开。
红鸢的手停下了,因为她看到划破的脸有些异样。
又被识破了。木舒云很想将脸藏起来要,可他的头受制于红鸢那纤细而有力的手。
成默默小心地从屏风侧面探出头来,便看到浑身湿透的女人正拉着木舒云的头发,仔细地看着他,顿觉好诡异的动作。从成默默的角度,木舒云脸上的伤正好被红鸢的衣袖挡住,根本不知她在做什么,反倒是很容易让人误解。接着又看到红鸢似在木舒云脸上似摸似搓,果然诡异!成默默缩回了头。
红鸢本想从伤口直接撕下面具却只多划了几道口子。手指伸到木舒云耳后,摸着面具的接口,却没有找到。用力搓也丝毫没有反应。怪不得她没有发现,原来是如此精妙的易容之术,和原本的脸几近完美地贴合在一起了。
“九狐和你是什么关系?你最好说实话。”红鸢笑着,能得到和九狐有关的消息莫说是淋一夜雨就是淋一月的雨也是值得的。这个消息至少值百金以上,总有人愿意出高价的。
木舒云嘴角上扬,面露讥讽:“易容术又不是只有九狐才会。”
“呵呵,那这样你会想起一些来吧。”红鸢的一只手指插进木舒云的左肩,并不断转动着手指。红鸢平日对指甲就十分关爱,总是将指甲保养的又尖又利又合自己的手形,关键时刻是当着武器使用的。
“……”木舒云咬着牙哼哼,这一切都是成墨的错,若不是她现在怎会任人宰割。
“还有,你和成墨是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
关系好?木舒云现在恨不得好好暴揍那家伙一顿来解气。要是他俊美的脸上留下疤痕,定然要那家伙这辈子全身是伤。
红鸢又插了一根手指进去,笑眯眯地问:“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忽听急促纷乱的脚步声在门前停下,红鸢急点了木舒云的哑穴,将木舒云连着他身下的柳修缘一起塞到床底下,起身旋转坐到床上,整整裙子。因为床底的高度只比与两个人叠在一起略高一点,木舒云的背贴着床板磨进去衣服被撕裂开磨的后背生痛。门,被用力地推开。
动员所有的人力物力得出木舒云和成墨仍在此处的消息,但李升从未想过他们还敢再留在红鸢的房间里,可是他们却仍是搜到了这里,不由地让他不疑心。又经由手下提醒,这里立刻便成了最大的可能。
“人呢?”李升哑着嗓子问。
红鸢笑着道:“想必他们已经走了。”
李升狐疑地看着零乱的房间,想搜出蛛丝马迹,可是猛烈的几声喷嚏将他这严肃的神情破坏殆尽。
红鸢笑吟吟地迎上去,道:“李大人,不若我让厨房为您准备驱寒的……”
李升用袖子擦了擦鼻涕,冷冷看了一眼红鸢,打断她的话道:“你现在的样子太难看地,下次笑之前先记得照照镜子。”
红鸢咬着牙忍下了,在钱的面上她向来有极好的忍耐力。
恰好李升喷了个喷嚏,正好喷了红鸢满脸。看着红鸢的狼狈样,李升冷哼道:“恶心。”
红鸢气的全身发抖,双手紧握,骨节泛白。女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说自己丑,尤其是红鸢这样非常在意自己美丽的女人。
咕咚!
红鸢心里一惊,她现在还不希望有人发现木舒云在这里,她还有许多值钱的消息没有问到。
李升探头看向被红鸢挡着的床边。
哗啦啦!一阵东西摔碎的声音。
原来是有人在隔壁房间里找人时将东西一股脑都摔了。红鸢心下松了口气。
李升不客气地向里走去,他今天就是要搜,而且是一间一间地搜,一间一间的砸。昨天他受苦的时候这里的人都死了吗?没有一个人出来解围。李升对自己说过的话当然有权收回,所以他所说的无论任何情况不可以打扰便算不得数了。
红鸢伸手挡住他,勉强笑道:“红鸢今日身体不适,请李大人谅解。”以后定然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知道老娘是国色天香。
李升的视线无意之间落到了红鸢带血的手指上,惊道:“你的手……”李升的话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