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衫深眸开阖,将曲兴城的心思观望透彻,心中暗暗窃喜,遂以运力前冲,漩涡内里搅合,外力翻腾,霎时,漩涡聚力一点,直撞墙面而去,轰轰数声,高墙颤抖颠簸,漩涡却仿似琉璃,沧浪破碎。曲兴城见之嗤笑一声,忽然电光疾驰,直逼眼膜,未已醒神,一柄纤细剑状气流在漩涡碎裂之际飞射而来。
曲兴城暗道不好,却也为时已晚,那气剑约略尺许,通体白芒,其表光华流转水韵生波,飞借霹雳之势,直刺高墙,乍听噗的一声,如利箭穿靶刀切布幔,眨眼之刻,透墙而过,直直的钉在曲兴城肩膀上,后音嗡嗡颤抖不断,剑芒周口约见细微的破痕,却是那件长衫密麻,犹如丝网。
一剑破空宛如天外惊雷,九霄隆隆震人心扉。韦青林眼如利锋晶光汨汨,方玉清檀口开兮香舌僵硬,如是遭逢鬼魅,比之石破天惊不遑多让。须知,曲兴城修为已达金液还丹大成之境,再进一步赫然就是周天三全,炼精化气,炼气化神和炼神还虚的境界。一旦入此境界者无不是大罗天域之神明一般的存在,然此刻却被一个内丹之境的后辈子弟破了法身,这是为何?
方玉清惊诧刹那大呼出口“纳剑于气,化气于形?这怎么可能,绫衫怎么可能将色空剑练到如此的地步”此言在惊诧之巅述说,自然流入人耳。若说韦青林之前仅是震惊,闻听此语就是彻底的惊颤,色空之剑威名强盛自不必说,可是出招于气,攻击于形这分明就是金液还丹的手段,何故仅是内丹的她信手拈来?
原来此招尽是色空之剑。色空之剑和清心普魂咒为清心谷两大独门绝技,相比其他门派的功法而言却是苛求的多。修士学法多是以人选法,而清心谷的这两绝技竟是以法选人,起点甚高。月凌衫为谷主亲传弟子,可谓是下一代的谷主传人,不论是根骨天资,体质血脉都高人一等,将两门绝技尽习在手自然不在话下。然,色空之剑须在剑,而月凌衫却是以琴御气,以气化形,以形成剑,宛然就是把色空之剑暗含在清心普魂咒中,这般手段可谓是空前绝后,天马行空。
曲兴城满腹巨震,难以言明,看着肩膀上微微颤动几近消失的气剑,心中一阵抽搐道“此女好天资,能把色空之剑祭于清心普魂咒中,此等手段就怕方玉洁也黯然失色。不好,若是让此女成长下去,势必会成为心腹之患,对宗主一统道门阻碍之大,不如……”忽然又想起比斗之前自己信誓旦旦,让月凌衫自觉生死,不禁颜面煅烧,心中不由羞火飞窜,含怒之际大吼一声,同时身影幻化无形,手掌如山轰然拍在月凌衫胸前。
月凌衫仿佛被洞穿了躯体,本来施展那一招已是强弩之末,此刻被重伤之下,倩影清零似霜寒压枝孤叶渺茫,狂风朔雪艳梅喋血。一股赤焰血剑飞洒长空,落在了躺倒在地的莫子衣身上,隐隐消失不见。
方玉清及清心谷众弟子见此惊骇出声,然无济于事。月凌衫眼眸千斤跌落之际,仿佛看到自己带来的那位黑衣男子呼啸苍空,纵横捭阖笑傲寰宇。暗道一声“我终是无法完成出谷前的宏愿,感其心念,导其向善?他是魔中之魔,而那些道门之人又何尝不是,不过是道中之魔罢了,何其艰难啊”想罢意识全无倒在了地上。
方玉清怒极而骂“曲兴城你无耻之极,妄为道修,竟然食言而肥对一个后辈下手,若是绫衫有恙,你我两派就兵戎相见吧”其实曲兴城此刻也颇为后悔,虽一心想除却月凌衫,但仅是想法,一旦动手牵扯巨大,不是他所能承担的。之前羞愤出手已悔之晚矣。
正待要查探一方,突然,被其偷袭昏厥的莫子衣身体直蹦而立,宛如拉直的强弓,面容俊秀眸似星辰,脸颊上似有几分血色红晕,然,奇异的是周身之外一层淡淡的黑气苒苒蒸腾,徐徐内敛,少顷消失不见。他一眼望去已在百丈之外,脑海空明似如星空浩瀚,胸腔延绵犹如瀚海无涯。身体中经脉虚空若竹,血色急速膨张,骨骼晶莹剔透,肤质似软还刚。只觉头顶九霄,脚踏黄泉,动静随风,手足翻江,浑身上下犹如万年冰川之下开凿而出的极品璞玉,难道这就是破欲之魔后的自己?
韦青林和方玉清对视一眼心神巨震,之前那疯狂的手段依旧历历在目。而曲兴城的吃惊无以复加,相较为月凌衫重伤之时尤为浓厚,要知道,他出手偷袭莫子衣之际,已然运劲全力,甚至是四极宗少有的杀神手段,名曰‘四极分海手’加上他金液还丹大成的法力,相信就算是周天三全的修士,在当时重伤之下,毫无预料之时,以此出手也要瞬间毙命,然结果却出人意料。
惊骇之余已在思量对策,莫子衣眼眸由混沌转复清明,打量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面,满地的尸体,夹杂着刺鼻的血气不由微微皱眉,脑中似有淡薄之景象,一时难以重合。不过看向月凌衫时,只觉心中莫名的一紧,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牵扯之痛,似乎在千年前就已然注定,此际想来恰是另一中沧桑和梦境。
他扫了一眼众人,之后定格在曲兴城身上,傲然道“是你伤了她?”那是一种自血液和毛孔中就渗发的一种傲气。曲兴城在莫子衣转醒时就做了防备,细细打量之余喜惊参半。惊的是其修为和实力,其实在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