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墨天宇见了亲人喜悦之下,没有留意到父亲和弟弟的异常,现在静心观看,轻易的发现两人的不自然。
父亲虽然面带笑容,但难掩他心中的忧虑,显然是故作轻松之态,不想他担心;而弟弟看向他的眼神飘忽,不停滴躲闪着,不敢与自己对视,也不像以往一样,一见面便好奇地对他问东问西了。
墨天宇那颗兴奋的心顿时一沉,他首先想道的是家里出事了,瞬间又否认了这个猜想,因为他并没有从父亲和弟弟脸上看到焦虑和悲苦。
忽然墨中宇刚才的表现浮现在墨天宇的眼前,他便想到了一定是弟弟惹祸了。墨天宇对弟弟墨中宇那是在了解不过了,每次弟弟做错事儿后都是这个样子,而能够让父亲感到担忧,那祸事定然不小,而且非常棘手。
墨父察觉到墨天宇看过来的目光中探寻之意,不过他不愿儿子担心,所以顾左而言他,找着话题,指着书院里来去匆忙的人,问道:“你们书院最近有什么事情么?怎么好像全书院的人都非常忙碌的样子?”
“嗯,由于州里新任达鲁花赤儿到任,为了表示欢迎,本应在八月第一个丁日举行的新学期入学祭祀提前了,决定明日举行,现在全院都在为明天的活动做准备。”墨天宇见父亲没有解答他心中疑惑的意愿,他反而更加疑虑,拿定主意等会儿寻机单独询问弟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新到任的达鲁花赤是不是有个的女儿啊?”墨中宇突然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墨天宇问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达鲁花赤有个的女儿,还知道她的名字叫轱辘呢!”墨中宇得意地说道。
“中宇!”墨父喝止道。
“啊!”墨中宇忙掩住嘴,暗恨自己嘴快,说好瞒着大哥,这会儿一不小心竟然说漏了嘴,希望大哥不会在意。
“嗯?”墨天宇不明白父亲和弟弟为何如此紧张,心中疑云顿起。
“这你这都清楚?不过不是‘轱辘’,而是叫固伦,我还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呢!”墨天宇听明白了,知弟弟说的是达鲁花赤的女儿固伦。墨天宇不解地问道:“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请您你快告诉我吧,难道和这位固伦小姐有关。”
“唉,你就别问了,我们已经解决了。”墨父不愿被深寄厚望的大儿子担心,遂隐瞒详情,只是敷衍说道。
墨天宇多少猜出事情可能与这位固伦小姐有关,而且不是什么好事。
墨天宇已在濠州城学习近一年,不再是对权势的可怕之处毫无所知的乡下顽童,自然清楚得罪达鲁花赤的女儿的后果。
诚然大人们不一定把儿辈的小恩怨放在心上,但世间最不缺的就是趋炎附势之人。平日那些人想寻找机会讨好大人物还找不到呢,现在听说此事还不趋之若鹜,狠狠惩罚墨父和墨中宇。何况达鲁花赤刚刚到任,这些人定会更加卖力,毕竟能在新任的顶头上司留一个好印象,何乐而不为呢。
墨天宇想到这里,不由皱着眉沉声问道:“小弟,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墨天宇打破砂锅问到底,墨传文张张嘴想阻止,最后终于化为一声长叹。
墨中宇于是从他见到父亲被打,常遇春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他又如何含忿出手、痛打赵玉龙,又如何怒骂刘英粟、固伦,最后还不无遗憾的说道:“如果不是常大哥阻拦,我非要打残那个叫什么轱辘的不可!”
墨天宇听墨中宇的讲述,忙上前扶父亲的手臂,焦急地问道:“爸,您伤到没有?还是到医馆检查一下吧!”
“我这把老骨头还没有那么娇贵,打两下也不要紧,何况未小官人也没多大力气,疼一下也就好了。”墨父摆摆手,示意墨天宇不要大惊小怪。
墨天宇先前还有些怀疑墨中宇说的有些夸大,见父亲没有否认,才知事情确属真实。
随后墨天宇分析道:“那个书生有刘英粟跟随,而又能够陪着固伦逛街的只能是赵玉麟了。这刘英粟自打来打书院那天起,就使劲巴结着他,时刻不离左右。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么种难得的讨好他的机会,定然会跟在赵玉麟身边的。”
父亲执意不肯就医,墨天宇只好作罢,根据弟弟所描述的情况,墨天宇已经十分肯定那个踢父亲书生的身份。
墨中宇气愤地说:“大哥,你既然认识他,以后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墨天宇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中宇,别胡说,什么教训不教训的!”墨传文轻责一声,随后又对大儿子嘱咐道,“你不要听你小弟胡说,这赵玉麟既然能结识达鲁花赤的女儿,那说明他在书院身份不一般,你不要再生事了,惹出事端只会对你更加不利。你只管安心读书便是,其余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他能有什么身份,只不过仗着他的父亲是直学,在学院里横行霸道罢了。”虽然这赵玉麟有点儿学识,但他的为人和品行,墨天宇很是瞧之不起。
“赵玉麟是直学的儿子?你们书院的直学可是赵君赐?”墨传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