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军马要在平原上行军,不暴露行迹实在是太难了,绕来绕去,加之地理不熟,竟是距离目标越来越远,偏差极大,这是李烈没有想到的,无奈下李烈回头小心翼翼的穿过滦河,迂回过唐山,面前终于横亘一座要塞,这次别无办法,只有攻破这里,那么已经距离燕京不足三百里了。{d}{u}{0}{0}.{c}{c}迁西喜峰口是由滦河所形成的谷道使之成为南北往来的天然孔道。喜峰口关处,左右高崖对峙,地形险要。向西南绕过蓟州可直达燕京。这条路径向来是从河北平原通向东北的一条交通要道。喜峰口关扼此要道咽喉,其战略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古时喜峰口一带是汉族与北方及东北方民族交往频繁之地,历代有兵戍守。
喜峰口是依山修筑的城池,有三道城墙构成一个“日”字形的防御体系。外围主城墙高五丈,宽三丈,长一百丈,由石块从里到外整体码堆而成,中心竖有一两丈高城楼,叫望日楼。两边以石墙与主城墙相连。两侧是两列士兵营房。再往后,相距一百步,就是面对官道的新月楼。这道城墙高四丈,宽两丈,长八十步,新月楼两侧都是堆积粮草的库房,马棚和治疗伤兵的木屋。
李烈悄悄潜到要塞五里之外,仔细观察,见要塞城墙极高,处于两山之间,要想强攻实在是难如登天,虽然看样子金军守备十分松懈,但己方全是骑兵,又没有攻城器械,一旦敌军据城死守,自己这些兵马立时便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李烈退回营地,和五将商议起来。
月沉星稀,这是个多云的夜晚,漆黑的天幕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似乎连老天也为李烈这支孤旅作掩护,要塞巍然屹立在两山之间,城墙上执勤的金兵无精打采的偶尔在城墙垛口露一露脸,整个要塞内静悄悄地,几乎连个鬼影子也不见一个。
一道悬崖绝壁下,几道黑乎乎的绳索被悄悄的垂了下来,几条敏捷的身影连续几闪,悄无声息的飘落下来,立即消失在浓厚的黑暗之中。一声猫头鹰的鸣叫后,无数绳索垂落下来,伴随着一阵阵如同春蚕啃食桑叶般的沙沙声,一片片的黑影从山崖上晃荡着垂落而下,落地后便翻滚着钻入黑暗之中,偶尔带起的碎石和泥土坠落下来,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先得格外响亮,只可惜承平已久的士兵此时还沉醉在睡梦之中,丝毫不知死神已经悄悄来临。
一批接着一批的士兵站在城墙上,很快便背靠悬崖集结成队列,向主楼方向潜去。
此时第一批下来的士兵已经在李烈的带领下来到最近的一座哨楼外。
一个金兵警哨将长枪夹在腋下,慢慢吞吞的从哨楼中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伸手解开腰带,对着墙根放起水来。
那金兵长长吁了一口气,打了个哆嗦,伸手将家伙事儿抖动几下,便要系上腰带。突然,一阵细碎的声响引起了他的警觉,他停下动作,揉了揉眼睛,努力向黑暗中看去,正见到几十条黑影的冲了过来。哨兵一个激灵,张口欲呼,却听“嘣”的一声清脆弦音,血光崩现,哨兵已经捂着自己的脖颈倒了下去。腋下的长枪掉落下来,铁枪头跌在城垛上,发出“哐当”一声,静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什么声音?二狗子,你出去看看!”一个粗鲁的声音从哨楼里传了出来。
“头!不用看,李二那小子刚才吃多了酒,估计一见风就晕了,跌了个狗吃屎!”一个尖细的声音笑道。
哨楼里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般的狂笑。
粗鲁的声音响起,“巡逻的人怎么还没回来,应该到换岗的时间了,李二,你狗日的别光顾偷懒,到外面给我看看去!”
李二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桌椅挪动的声音响起,看来他是已经站起来,正向楼口走来。
李烈一挥手,三十几个士兵跟在他身后,飞快的跑到楼前,将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所有人都将弓弩握在手中,箭头在哨楼箭孔上插着的火把映照下闪着幽幽的寒光。李烈靠在门边,缓缓抽出匕首,同时打了个手势,示意所有人准备。
一个金兵歪戴头盔,倒拖着铁枪走出哨楼,还没看清楚外面的情形,一只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口鼻,同时匕首寒光一闪,没入他的后心。李烈将尸体拖到一边,打个手势,众人突然蜂拥而入,“嘣嘣嘣嘣”连续不断地弓弦声响起,哨楼里惨叫连声,不过立时便迅速平息,再无一丝声响。
过不多时,一队身着金兵服饰的宋军走出了哨楼,分出几人引领大队人马,另一部分人则在李烈的带领下向新月楼走去。
当越来越多的宋军出现在城门口时,金兵终于警觉。然而此时已经晚了,惊慌失措,睡眼朦胧的金兵被很快击溃,新月楼和望日楼两个制高点也被控制住,吊桥缓缓落下,城门大开,三千骑兵呼啸着冲入城门,直奔城墙两侧的金兵营房。金兵营房被迅速冲破,金兵犹在梦中,反应迅速的士兵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都是光着脊背拖着刀枪赤脚跑出营房的,三千骑兵犹如狂风一样席卷大营,每个骑手都背插三支标枪,在奔跑过程中不断投掷出去。将一个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的金兵钉死在地上。很多人被标枪巨大的惯性带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