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纷纷围了过来,有的迫不急待的抢问道:“这,这,怎么一回事?”
张岳在一旁看得明白,却更是谔然,他也抢先一步,问道:“总镖头,您,这是干什么?”
夏元淳全不理会其他人的反应,双眼紧盯着方承冷冷一笑道:“小贼,你好大本事。说吧,你是怎么把这套碧霞刀法偷学到手的。”
夏元淳声色俱厉,但问得方承甚为糊涂,随口便应了一句:“碧霞刀法?什么碧霞刀法?”
夏元淳微怒,冷哼一声道:“小贼少装蒜,方才你使的那套刀法,不是碧霞刀法是什么?你以为这套刀法,冷僻少见于世,就没人认得出是不是?小贼,算你晦气,别人认不得这套刀法来历,我可是一清二楚。”
“碧霞刀法!”方承心念一动,却又自茫然。当日老妇授他刀法,只说是秘不外传的家传武学,至于来历名称是一概未提。方承还真不知道这套刀法是个什么名称,说不准还真叫什么‘碧霞刀法’也未可知。所以,一时之间,方承也不知该如何应语了。
夏元淳见方承沉吟不语,许久不应,只道他狡赖了,于是又说道:“怎么,小贼你还要装傻是不是。给你提个醒,这句你总该记得吧:‘有进无退,迅如电光,势若奔雷’。”
此言一出,方承心头骤然一震,猛的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谔。
夏元淳冷冷一笑,道:“怎么还不承认,我再念两句:‘舍规圆而就方,唯其攻而无守。’”微一顿,又道:“招有百变,不如一变;敌有百应,皆是一应……”末了,冷冷的说道:“我记得还不差吧。”
方承这下却是全怔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夏元淳所念的那几句,正是老妇所授刀法的口诀之一,丝毫不错。方承这一下,心里可是全乱了,心中想:难道,难道,难道老人家传授的这套刀法,就是那什么碧霞刀法……可这,与夏总镖头又有何关联了……
方承心中乱成一团,所有的事都想不明白,只觉着一头雾水,所以只顾着喃喃自语,全没听到夏元淳后面在说些什么。这时,有一人站了出来,打断了夏元淳的问话:“总镖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元淳转头一看,原来是张岳。于是停下了盘问,转过身,扫了众人一眼,淡淡说道:“你们想知道,我为何制住他是不是?”
“是啊,”众人同声应道。
夏元淳慢踱了两步,口中缓缓道:“你们可还有谁记得我在江湖上的绰号吗?”
“记得,记得,您的引号不就叫‘披剑童子’吗?”周达抢先应道。
夏元淳略一点头,又道:“我今年,虽算不得老,可也年近四十了,却背着这么个名头,说起来真是相当可笑。但我向不以此为意,反而甚以为荣,你们可知是为什么吗?”
张岳道:“因为您年少时,曾是秋庄主的侍剑童子,您一向以此为荣。可是,这和今天这事又有什么干系了?”
夏元淳凛然说道:“自然有干系。若非我这等经历,怎知道碧霞刀法为何,又怎能识破这个小贼的勾当了。
张岳一怔,道:“您的意思是说……”
夏元淳面沉如铁,冷冷一笑道:“这小子刚才所使的刀法,正是秋家独门所有,向不外传的武功。”
张岳又一怔,道:“您不会弄错吧?秋家世传的刀法,众所周知是莫名刀法。莫明刀法,属下是见过的,与小方使的刀法,那可是迥然不同的。”
夏元淳道:“不,我没错,是你错了。莫明刀法,并非秋家独有,北边的上官家也有莫明刀法,两者虽略有不同,但源渊相同。碧霞刀法,可不一样,它是秋家先祖所创,除了秋氏嫡亲,向不传于外人。”
夏元淳这番话说得在场之人都是一头雾水,可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一时间,众人都静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夏元淳,静待他往下说。
夏元淳自看明白众人心中所想,缓缓踱了两步,索性把所有的话一气全说明了:“碧霞刀法是秋家先祖秋茁所创。这套刀法虽不能说比莫明刀法精妙,但至少也是各有千秋。但这套刀法也有一个弊病,那就是若习练者火候不到,仰或功力稍为不足,往往自己收势不住,极易伤及对手。秋先祖本人就曾因此误伤过他人。有鉴于此,所以秋家立下了一个规矩,除了嫡亲之外,非万不得已,绝不能将刀法传于外人。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以和为贵,秋家又是以行镖起家的,立下这个规矩,为的就是避免多生事端。据说秋家先祖甚至考虑过将这套会惹事的刀法毁掉,但后来大概还是心有不忍吧,并未付诸实施。不过,这套刀法也就此打入了冷宫,秋家传人绝大多数都使剑,极少有使刀的,即便用刀,也都以莫明刀法为主。所以这套碧霞刀法,秋家虽历代都有人传习,但外人却是极少知道的,甚至根本不知道秋家还有这么一套刀法。也不知这小贼是怎么知晓其事,更人吃惊的是他竟然偷学到手,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说起来,见过这套刀法的人,应该没几个才是。也该这小贼倒霉,偏偏我在早年间曾见恩师演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