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更觉受用,又见他觍颜向自己讨要丞相一职,心中再有万般不信,称也已歪了五分。
张廉暗笑,见好就收,起身拱手道:“当说不当说的,老臣都跟王爷说了,王爷若还有什么询问,老臣必在家中静候。若能得王爷差遣,则更是老臣之幸,天下百姓之福也!老臣告辞,王爷不送。”
舜纯仍是故作姿态垂了眼,张廉却已跨步到了门边,似是想起什么,又忽然住了脚步,一回头道:“或者王爷觉得老臣今日是大放厥词,抑或是为诓骗王爷而来,老臣不会做那等发誓赌咒的惺惺之态,但王爷可曾听说过‘东明学会’?老臣便是那会首,若王爷有疑,自管去查证就是。”
舜纯一听“东明学会”,不禁猛地抬头,张廉却已然昂首而去。
萝阳公主忙从密室出来:“王爷,这张廉说得可是当真!”
舜纯抚着下颌,半晌方点头道:“起码已有五分了。”
“那剩下的五分是?”萧萝阳不放心地问道。
“剩下的五分自然是张廉的心。”舜纯脸上露出一丝狞色:“就看他张廉的心,有没有他说的这么狠了。”
萧萝阳眼神一厉:“哼,事到如今,就算他不够狠,本宫也要让他狠下心来!”
“夫人,你是说……”舜纯眼中一亮。
“王爷时间紧迫,你且先去查证今日张廉所说,一桩一件也别落下。至于宋府,就交给本宫。宋家那个不成器的嫡长子,现在该是好生利用的时候了。”萧萝阳胸有成竹。
“哈哈哈~~~”舜纯顿时会意,知道萧萝阳这是要逼迫张廉彻底站到他们这一边来,当下便笑道:“为夫得夫人襄助,何其有幸,只怕不日就马到成功了。”
舜纯传来魅鹤,将方才张廉所说之事一件件吩咐下去,特别是关于“东明学会”会首,教他着重查证。
须知,这“东明学会”先帝时就有,一直被视为圣学正统,到了宋恒道这里更是被发扬光大。如今,说它是宋阀的后盾也好,还是介乎朝堂与民间的一种政治力量也好,若那张廉真是“会首”,能替他招揽了“东明学会”,那可真真是事半功倍,到那时,区区一个宋恒道何足道哉!
这厢,魅鹤才刚刚出去,外头又传,说卫尉孔安来府求见。这位孔安乃是舜纯软禁元帝时,刚刚提拔的,如今正官运亨通,春风得意。不止是大晟宫,连整个晟京都在他密切监视之下。
见了舜纯,孔安便急急道:“王爷,乐熠回京了!”
“什么?”舜纯忽得起身。
孔安见舜纯面色不善,忙改口道:“是属下一时情急。乐熠并没能入得京城来,他自西而归,想是觉出京中有异变,便直接悄悄去了城西的细柳营。还未靠近,在营外五里,便被属下布置的暗哨惊觉,双方动起了手,可惜只是重创了他,终是让他逃了。”
舜纯听见仍是让乐熠逃走,冷笑不止,挖苦道:“重创?如何个重创法。”
孔安忙将手中的帛绣剑囊打开,里头金宝灿灿,赫然是那把先帝御赐乐熠的那柄重剑神兵——“巨阙”。
舜纯忙接手过来,细细辨认,这剑乃是古物,断没有假,脸上这才微微放松。
孔安又道:“乐熠本就有万夫不当之勇,那些暗哨也算拼尽全力了,乐熠如今身中数剑,右手也近乎被废,属下料他坏不了王爷的大事。”
舜纯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