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没等康氏踏出房门,就冲将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乱晃:“大伯母,大伯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柏二哥他真得了花柳病了?!”
她已经知道了?康氏吃了一惊,随即很是恼火——就算知道了,也别嚷嚷出来啊,这样岂不是大家都晓得了?
但面对康氏责备的目光,穆清莲惟有苦笑,刚才聂泰安那一声,厅里上上下下都听见了,这会儿还需要瞒着谁啊?
康氏转头瞪了肖氏一眼,恨恨地道:“这事儿等我们老爷来说!”
康氏是什么性格?软!懦!能让她发脾气的事情,还真不多。而她居然对肖氏这样不客气,这说明……穆清莲想着想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朝地上滑去。
“啊,四姑娘晕倒了!”那群黄姨娘的亲戚们,首先尖叫起来。而白雨荷则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溜走了。
康氏吓了一跳,连忙让自家的丫鬟们都来帮忙,合力把穆清莲抬到了椅子上,使劲儿地掐人中。穆清莲很快悠悠醒转,张口又要问康氏,康氏实在是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忙道:“咱们回去再说。”说着,不等穆清莲有所反应,就让杏红和锦玉搀了她,强行把她带走了。
肖氏一路追着出来,直喊着改日再登门赔罪,但康氏一直板着脸,没有给任何回应。
在回去的马车上,穆清莲不住地追问:“大伯母,柏二哥真得了花柳病?”
康氏的脾气,刚才已经冲着肖氏发过了,这会儿又恢复了平日的好性格,耐心地安慰穆清莲:“你别急,此事你大伯一定会为你作主。”
为她作主?已经到了为她作主的地步了?穆清莲直觉得穆清婉,李月娘,锦玉,灵心,甚至包括杏红,所有的人,都在用饱含着讥讽,嘲笑,看热闹的异样眼神,紧盯着她瞧。
她实在是受不了,头脑一发热,竟弄不清康氏是在为她顾面子,非掐着康氏的手问:“大伯母,你给我一句准话,给我一句准话!”
穆清婉见康氏的手被掐得通红,怒从中来,大骂:“你没长耳朵么?我娘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你竟听不懂?你的柏二哥,是真得了花柳病了!”说起那个强奸未遂犯,穆清婉的火气就更添了几分,骂起人来,简直是声色俱厉。
穆清莲终于松开了康氏的手,“啊”地一声,又晕倒了。
这么受不了打击?是因为之前把姿态摆得太高,怕以后落差太大,下不来台吧?穆清婉鄙夷地瞥她一眼,拉起康氏的手,心疼地问:“娘,不要紧吧?回去我帮您擦药。”
性格再懦弱,这也是她娘。
康氏急着去看穆清莲,摆摆手,道:“我没事,你快来帮忙掐你四妹的人中。”
有什么好掐的,死了正好给前世的本尊偿命!穆清婉还在气头上,实在是不想理会,但突然想到,康氏作为大伯母,倘若穆清莲在她面前有个什么闪失,她无法对穆长光和郭氏他们交代,于是只得挪到穆清莲旁边,指挥着锦玉几个,去掐穆清莲的人中。
穆清莲很快就醒转过来,但却始终把脸捂着,呜呜地哭。
没事就好,不会带累康氏就好,穆清婉也不理她,等马车到了穆家大门口,便让杏红和灵心强行将她架起,送到她房里去了。
穆清婉回到房里,犹自气愤,锦玉安慰她道:“白家二公子总算是得了报应,这是喜事一桩,三姑娘莫要太动气。”
灵秀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是惊讶:“你们怎么把包袱又给带回来了?”
锦玉朝对面的东屋望了一眼,走去把门关上,这才道:“今天没见着白家大公子的人,所以又带回来了,等下次再有机会吧。”这包袱里有李月娘给白雨松做的荷包和衣裳,她们可不敢随便托人转交,不然让人误认为是穆清婉与白雨松有私情,可就麻烦了。
灵秀聪敏地没有再问,接过包袱,仍旧藏到柜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