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被光幕隔绝的半个村落。
躲藏在家中的年轻父母和他们怀里的婴孩。
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一个难熬的夜晚,从遥远处传来恐怖声音的夜晚。
夫妇二人均是没有胆量迈出房屋的人,令人恐怖的事情,在下午的时候,幸运地没有降临到他们这一家。肚子里稍有些饥饿,晚上只是吃了一些冷食,两人没敢生火做饭。躺在炕上,不知怎么的就觉得炕上冰凉,盖着被子也没有任何温暖的感觉。
他们看到了天空的光晕,看到了紫色闪电,看到了似乎把他们这个家变成孤岛一样的浓雾,以及令人恐怖的嚎叫声。恐惧令人发抖,令人理智全没。
就在这时候,铁大门传来一阵“哗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撞着铁大门,他们紧张的捂着八个月大的婴儿嘴巴,怕他张开嘴哭喊引来什么让人恐怖的东西。这是命运的玩笑,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根本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只是单纯地害怕着。
“咣噔!”。
男主人脑中本能的反映出一组画面:大门被撞开后,两扇门两边打开的力量过猛,撞在墙上,在反弹一下。在这个过程中门轴发出经不住这股力量的“滋扭”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屋里面人的神经。
脚步声。
呆滞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提到了院子里一些零碎的声音。
男人这时候心突然静了下来,外面朦胧的紫光找到屋子里面,它能够隐约的看到对面自己的妻子,和怀里的孩子,以及孩子额头处“川”字型散发着银光的印记。
他猛地鼓起勇气,从炕上坐了起来,悄然的下了地,在妻子泪眼朦胧的目光中,从门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铁锹,缓缓推开了门。尽管做好了心里准备,院子里的情景,还是吓得他一跳。
行尸。
就如同村子里流传的恐怖故事里的行尸一样,它们浑身灰黑破破烂烂,根本看不出体表的是它们本来的衣服弄脏的样子,还是它们的皮肤就是这样。紫色的幽光下,它们腐烂的脸颊,似乎被时间抛弃了,再没有进一步的腐烂,甚至处于不生不死的情况。男人联想到了很多鬼故事,但这时候已不容他多想了。
很快的,一个行尸用蹩脚的步子,走了过来。
铁锹拍了过去,一下子打得那个行尸以侧歪,但响动的声音吸引了更多的行尸。
女人窝在被窝里面,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外面传来慌乱的响动声,以及啮咬的声音,和一些像是哭声的声音。她分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声音,却给她不好的感觉,眼泪刷刷地流着。
男人忍着,忍着被撕咬的疼痛,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听到——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忍着与否有什么作用,但还是本能地忍着。
行尸的动作似乎引起了什么的注意,一道身影直接从院子外面跳了进来,黄红相见的体表颜色,脸上全是裂纹的模样,头顶长着一只独角。他望了望那些行尸,多少有些不敢兴趣。可是,那已经明显干涸的鼻子嗅了嗅,似乎嗅到了什么味道。他猛地跳起,身子砸碎了窗户,进入屋里。
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流到头上,让他极不舒服,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很快就醒来了。满目赤红,无头母亲满腔的血,喷在他的脑袋上,眼睛里也是。他看着身边的尸体,看着很眼熟,却又缺少什么东西,让他不太敢认。他张开嘴,就要哭泣,可是血流了进来。他咂咂嘴,似乎明白什么了。
“啊!!!!!”
哭声响起,初始正常,只是个普通的幼儿的哭声,只是随着这哭声逐渐变大。更大的声音,似乎在于他的哭声共鸣,从他的身上,从他的灵魂里,从他的额头。
“川”字纹生长着,中间那道直达鼻尖下方停止,左右两道分别划过双眼,经过脸颊,直到脸部下方。上方,经过头顶,脑后,汇交于颈椎之上。
“轰!”
一道水桶粗的雷芒,随着震耳欲溃雷声,贯穿了房顶,落在幼儿“川”字纹上。雷电点燃了房屋,也吓到了那独角怪物,他龟裂的脸望着幼儿,正在犹豫是不是该上前。
雷电过体,幼儿不知怎地站了起来,双眼大张着,鲜血不断渗入双眼当中。他看着眼前的怪物,狂暴的雷电似以他的意志而运行,不断地闪电落在那怪物身上。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沐浴在雷电之中,如见风就长的野草一样,身体猛烈长高,很快到了四五岁小孩的大小。
怪物发出嘶吼的声音,影响着那些智力低下的行尸,它们看到房屋被一个巨大的足有房屋那么大的雷球给轰中了。
猛然爆发的爆炸摧毁了房屋,房屋解体的碎块散开,留下一个巨大的坑,猛烈地气流也把行尸们吹的老远。
在大坑底部,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小孩,在雷芒中站了起来,双眼流着鲜血,一点点从坑底下爬了出来。入目的是混乱不堪的院落,以及倒在地上的行尸。他伸出光溜溜的手,指着其中一个行尸。一道雷芒被召唤而下,击在那行尸之上。
行尸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