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匪猝不及防,被闹了个手忙脚乱,一时间举剑左边挡了右边挡,右边挡了左边挡,居然直接没有还手的机会,刹那间被对方那力大势沉的劈砍绕得头晕目眩,节节败退。
他在后退,岩克敌的兄弟们退得更快,吓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只见二当家发了疯似的直劈乱剁,根本就不讲究套路,端是大气磅礴气势如虹,但是他手里的断剑却是赿来赿短,和黑匪手里那柄八品血刃剑相撞,一碰则断,铁屑乱飞,眼看就只剩剑柄了。
岩克敌埋头一轮强攻之后,突然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手里轻飘飘的浑然不得劲,就像是砍在空气中一般,大汗淋漓的停了手,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黑匪提着长剑,站在他面前奇怪地看着他。
“你有毛病啊?拿着剑柄冲我乱舞。”那黑匪说道。
“剑柄?”岩克敌还未从下意识的挥臂劈砍的反应之中回过神来,双手举着剑柄还在不停地做着小副度左劈右砍。
“吠!知道爷爷这柄秦家血纹剑的厉害了吧!”黑匪大喝一声,吓得手持断剑岩二当家的一帮兄弟们腿脚发软,稀里哗哗跪了一地,有几个胆小已经开始磕头求饶了。
“吠!今天爷爷高兴,心情好,每人只收你们十个紫金币!排好队一个一个来,自己乖乖地放口袋里,别给我机会发彪啊!”黑匪大喝一声,看了发羊癫痫似的还在捧着剑柄抽疯的岩二当家一眼,剑身一横,血光霍霍,啪地一声,狠狠地敲在他脑门上。
劫道收银子还得看心情高不高兴,莫非这家伙是个女扮男装的娘们?岩克敌头部受到重击,应声而倒,这是他昏过去最后的疑问了。
岩克敌浑浑噩噩,如同做了场恶梦般,梦中被自己欺辱压榨过的黑匪兄弟团团将他围住,凶神恶煞地狞笑,自己如同被堵在墙角的小媳妇,抱着剑柄索索发抖,哭得一踏糊涂。
他正在梦魇中伤心欲绝,突然有人拍打他的脸:“二当家!二当家,你醒醒……”
岩克敌一激灵醒了过来,果然见十几个黑匪兄弟围着他,心腹手下李二麻子正举手欲拍,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往后缩了缩,惊道:“你们想干什么?要起义么?”
李二麻子愣了一下,急忙安慰道:“二当家,你别担心,那前辈高人走了,我替你交了十个紫金币。”
“走了?”岩克敌呆了呆,他走了谁赔我的宝剑?一想到自己花了五千紫银币得来的心爱宝剑被毁了,岩克敌就气都打不到一处来,差点伸手给李二麻子一大耳光,火冒三丈怒道:“走了?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呢?”
众兄弟大骇,二当家你都不是对手,我们拦得住么?李二麻子委屈道:“我们也想拦啊,可是那前辈高人临走还回头一挥手,赏了我们一把含笑半步癫,王三闪得慢了些,口吐白沫半疯半笑,脱了衣服又叫又喊,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发癫呢。”
“果然是道上的前辈高人,咱们这回栽得不冤。”岩二当家大惊失色,难怪人家一人一马就敢从后面冲上来劫道,原来早有准备,含笑半步癫都用上了,劫完就走,谁拦得住啊?
“二当家,这回咱们要发大财了。”李二麻子这厮被劫了银子,居然还一脸喜悦,满脸的麻子上下抖动,兴奋得眼睛通红。
“被人劫了还这么高兴,你被吓傻了吧?”岩克敌疑惑不解:“发什么大财?咱们今天出门不利,破财断剑,真是倒霉到家了。”
“不是啊,二当家。”李二麻子急急摆手,说道:“秦家血纹剑,二当家,我听那前辈高人说了,他手里那柄凶神恶煞的红刃宝剑是宣城秦家血纹剑,八品剑器啊,二当家。要是咱们兄弟人手一柄这样的神兵利器,到时候打家劫舍无往不利啊。”
“那还等什么!”岩克敌跳了起来,兴冲冲地一指宣城方向:“兄弟们跟我走,装备秦家血纹剑!”
岩二当家带着一帮被缴了械的兄弟们,赤手空拳地来到宣城门下,每人交了一个紫金币的进城费,刚走两步便遇到了熟人,急忙拱手,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道:“咦,王兄,赵兄,李兄,年前在乌贡城一别,多日未见,你们也来了。”
四个家伙互相拱手致礼,互道彼此彼此。
“咦,王兄,你这手指怎么没了?”岩克敌见那王兄右手上缠着白布,血迹淋漓,怎么看都像是被人一剑削来,连剑柄带手指都没了。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王兄苦着老脸,尴尬地打了个哈哈,突然也看见了岩克敌脑门上青紫油亮的大包,惊道:“岩兄,你头上怎么拍了个大包?上面还有宝剑血槽留下的痕迹,莫非你练剑误伤了自己?咦,岩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你这柄削铁如泥的八品双手大剑,怎么只剩个剑柄了?”
岩克敌慌忙将剑柄往身后收起来,脸皮通红,讪讪干笑着说道:“意外,纯属意外。”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惺惺相惜,两个难兄难弟差点情不自禁地相拥痛哭,大伙是怎么吃的大亏,心知肚明,可偏生说不出来,只能将满腹的心酸往肚里咽。
“岩兄,莫非你也是听说那血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