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凛,再看李母,老太太正眉眼带笑,左右迎合。一套话接一套话,既不冷落了谁,也不偏袒了谁,还总能引得众人开怀畅饮。这番手腕,比起一众公侯夫人也不遑多让。
容辉喝得微醺,回西院后,稍事洗漱,倒头就睡。潇璇打发梅钗等人歇下,亲自为丈夫掖被角。瞥眼看见枕边那口漆木锦匣,心里发起愁来。
匣子里叠着九尺白绫,是给新人圆房后擦身子用的。明日“庙见礼”上,自己若交不上这份答卷。纵然不至拿着白绫自缢,也在公婆妯娌面前抬不起头来。房前屋后都被人戳脊梁骨,哪里还谈得上好日子!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床头呆坐半晌,还是喊来梅钗沐浴更衣。
容辉悠悠醒来,见帐外正亮,妻子正躺在身边,心头一荡,左手揽她入怀,右手顺势探入了她的衣襟。潇璇轻哼一声,默默承受。
他的爱,像醉人的春风,像勾魂的艳曲,像烧心的醇酒。从头到脚,无微不至。她却如受寒风刮骨,被浪卷潮击。由表及里,麻木不仁。她知道,他就在身下,她也很想放松容纳。可身体自有主张,直到子夜,也没能成事。
容辉精疲力竭,闭上眼凝神运气,放松了身体,才柔声安慰潇璇:“放心,没事的,快睡吧!”气息一散,倦意又潮水般涌上眼帘,带着他沉沉睡去。
“想不到此情此景,这个家伙还能给我这份尊重!”潇璇如获至宝,既感激,又欣慰。忽觉口渴,就找桃钗要了杯热茶。桃钗撩开红帐,看见她披头散发,一丝不挂,忙低下头去。
潇璇心中明亮,没工夫搭理那份羞赧。抬手接过茶杯,喝完递还,又向桃钗嫣然一笑。似在炫耀,娇艳无双。
“小姐怎么像藏了宝似的……”桃钗闷闷不解,忙放好罗帐,又上短榻睡好。
“再怎么胡闹,也不勉强自己。这是个好习惯,应该鼓励!”潇璇直接钻进被子,在容辉肩上亲了一吻,和他并肩睡好。只要他能保持这份尊重,她就愿意一起努力,直到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