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嘘过后的梁大将军等人大吃大喝了一顿便结束了今日的会谈。
佯醉的史世良借个由头便溜出了将军府,抄着小道赶往了郑译的府邸,若问他在那个随便出入的郑大人家还急什么,此时郑府后花园中正有一位不算漂亮的佳人相候,按照计划这名女子正是撂倒郑大人的关键,沈琼有令,可出不得任何闪失,是以这位对男欢女爱并不感冒的史神棍才会行色匆匆的赶过去。
话转一头,在酒宴上喝高了的刘昉刘大人像众多酗酒者一样借着酒兴撒起了酒疯,宇文忻无奈,只得抱着侥幸心理用马车载着这位颜面尽失的刘大人送回了府邸。
要说这位平日谨慎避嫌的宇文大人思维是相当紧密,考虑到造反在即,过多酗酒不但会伤身还会泄密这个情况,这位年逾花甲的猛人想出了一个别出心裁的醒酒方法,他吩咐两个家丁将身体羸弱的刘大人壁纸一般四仰八叉的平铺在了车驾顶端,让他借着风力尽快发作醉意,最好直接睡死过去,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回到家会逢人便宣扬密谋造反的事了。
其实宇文大人是抱着双方面考虑的,如果这一招直接导致亲密战友刘大人直接嗝屁,将来分权的时候自己便能多分一点,反正前期规划已经做完了,真正实施起来刘大人就是个累赘,作为盟友,老子不会刻意弄死你但真能死了自然也普天同庆!
宇文忻以为自己这个小小的举动不会引来太多人注意,更何况自己还隐藏在车里,天色已经晚到模糊不清,估计也没人会勤快到这种地步了吧?
令宇文大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是在这个鬼都不愿意出来的夜里,还真有这么一群勤快人不按常理出牌,这群人的决策者正是沈琼,而实施者便是整日假扮沈琼混淆这几个老头视听的荆九歌。
看着马车远去,隐藏在将军府门旁花围后的荆九歌缓缓的站起身,随后那片花围中便拔地而起一般钻出了好几个身形矫健的汉子。
荆九歌的身后,两名黑衣汉子之间裹挟着一名青衣小帽的男子,荆九歌好奇的望了望招摇过市的宇文大人车驾,转手将一只钱袋递到了青衣男子,不漏声色的问:“你可看清了,那确是宇文府的车驾?”
青衣男子一双细眼飘忽不定的盯着荆九歌手中的钱袋,鉴定的回答:“放心吧,就是那辆马车,车顶上的正是我家老爷刘大人!”
荆九歌随手将钱袋交给了青衣男子,冷漠的吩咐道:“这是二十片金叶子,等到你家大人落网,另外的二十片自然会有人给你,还有,知主造反而不报,事发之后定按同犯论处,不取你的脑袋已然万幸,所以一定不要耍花招,否则格杀勿论!”
青衣男子眉开眼笑的陪着笑,恭恭敬敬的收下了荆九歌的嘉奖,但他并不急着走,因为这个机灵的男仆清楚一点,天下没有平白无故拿了钱就能走的,如果真有,肯定是你爹妈!
荆九歌望着远方沉吟良久,忐忑的道:“沈大哥,该做的我们都做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
刘大人喝的烂醉如泥,这位活宝级人物在车顶竟然也没闲着,经风这么一吹,他老人家竟然不知廉耻的吐了,而且还很巧妙的顺着车顶的疏漏吐了一车厢都是,被呕吐物淋得满身都是的宇文忻简直对头顶这位仁兄厌恶到了极点。
于是乎,刘大人那偏僻的宅院附近,很多百姓在入夜后看到了这样一幕,一辆马车停在了刘府附近,几个他府家仆利落的窜上了车驾顶端,恭敬的扶下车盖,然后十分友好的顺手一丢,将刘大人撇到了门前的拱路上,任凭烂泥一般的刘大人如何
“老子要回去换身干净衣服,拜你所赐今晚还不知道要沐浴几次!都这份儿上了,谁还有心思顾你老刘的死活,反正到家门口了吆喝两嗓子就是了!”这是宇文忻的心里话,但他老人家绝对想不到,他没有送人进府是个错误,也为沈琼带来了很多附加麻烦,就比如大半夜还得亲自跑一趟宇文府叫门抓人。
酩酊大醉的刘昉煎饼一般摊在自己门口的石阶下,醉意醺醺的干嚎了将近半个时辰,可就是没人搭理他。
这么无拘无束的一闹,倒是令原本醉生梦死的刘大人清醒一点,但只是一点而已。
刘昉实现了质的跨越,喝了四斤多白酒之后,这位仁兄竟然还能屹立不倒,竟然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来,迈着醉步走上了石阶。
“开门呐,嗝……刘理,你个老东西是不是又在睡婆娘?”刘昉满嘴胡话的叫着门,但他绝对想不到,在门里等待的并不只是他的家人,还有几位陌生访客。
刘理是刘昉的管家,为人忠心之至,刚直不阿,但他却有一个坏毛病,继承了刘大人的优秀品德,他也喜欢使用自家主人的小妾,而且还是最貌美的一个!真可谓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自家!
与之前一样,大门内,那位刚刚开始与刘昉小妾厮混,还没掏出武器的管家刘理便被一伙神秘人踹开房门,以捉奸在床的架势将他按在了那位衣衫不整的小妾的美臀之上。
而如此不识时务的擅闯者,正是负责查办他家老爷的上差沈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