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今年也是六十上下,是个做楠木生意的老实人,这些年比较勤快,加上几个儿子也长大了,帮忙打点下也赚了不少银子。
此时府上的伙计来报,说刘帮已经押镖上路,张员外总算放了心。
“老爷,还有一事。”
“何事?”
“这趟镖竟是刘一刀刘老爷亲自押镖。”
“啥!”张员外猛的喷出一口茶水,又惊又喜:“他亲自押镖?好!好!哈哈,老夫正愁开了年到处都是贼,没想到刘当家的还真照顾我,你准备一份厚礼,等刘老爷一回来,马上登门拜谢。”
“好的老爷。”
开阳县华悦楼,花青莲凭栏远眺,手中捧着一壶碧螺春,独饮自酌。
正当花青莲愣愣出神,却一支短矢突然射入,花青莲一声娇呵后竟然平地滑出两丈有余,再一看,那箭矢插在书桌之上还嗡嗡作响,花青莲眉头紧锁,轻轻上前拿起,箭上有张纸条,上书四字:猛虎出山。
话说刘家马帮出开阳县半日不到便上了一条商道,路面也变得颠簸,刘明镜第一次走镖多少有些激动,可时不时的还是有点郁闷,一想到刚出刘府便被强行丢到了马车上,他心里就老大不是滋味儿,这种像关小孩子一样的做法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不过还好有小芸从旁照看,也会出来宽慰,让刘明镜心情好了很多。
刘明镜这厮自然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苦了刘满乡带着六十多号马帮的弟兄,这一路颠簸过去,骑马毕竟不像坐车。
“刘满乡?”
刘满乡自打出了开阳县便跟在马车旁,只要车里有点动静他就要掀开窗户来看,此时一听儿子叫喊,急忙俯下身去:“怎么了儿子?”
“这一路要过哪些地方?”
“等走完这条商道,咱就借官道入清水县、再过华亭县,折走崇信县至马尧山,过了马尧山便是宁州地界,然后就到澎原县了。”
刘明镜点了点头,迅速在纸上记下,又听刘满乡说道:“不过回来的时候要改道,出澎原县咱就不走马尧山了,直接去灵台县,由灵台县上官道,走半日光景便入商道,当天可以赶到张家川借宿,第二天前往崇信县,顺着华亭县回清水,再回咱开阳县。”
刘满乡走了几十年的镖,自然早把路线图画在了脑子里,说起来也相当的轻松,可刘明镜却不同,越听越糊涂。
“为何不是原路返回?”
刘满乡笑笑道:“这去的时候押着镖,都要挑安全的路走,回来的时候不出意外还是两手空空,手头没货咱还怕什么?自然挑最快最好走的路走。”
刘明镜点头会意,把刚刚刘满乡说的一一记下。
“那要回来的时候也有货呢?”
“这个不好说,马帮走镖都得见机行事,哪些路段没有打通关节的尽量不要去碰,非到万不得已也只能硬闯,呵呵,七分靠命硬,三分靠气运。”
这时排头领路的一个汉子也回过头来,嘻嘻哈哈道:“少当家的放宽心,这一趟我们早做了万全的,别说白天,就是晚上也没人会拦。”
刘明镜摇了摇头,心道这一定又是刘满乡的主意,也不知道他给这条道上的土匪山贼又赏了多少银子。
出门的时候有些小毛毛雨,天气也阴沉沉的有点压抑,好在走了半日光景后总算拨云见日,雨洗过后的天空尤为干净,连道路两边的葱葱翠林也散发着清香。
刘明镜惬意的躺了下去,小芸打小跟在刘明镜身边,自然很懂事的坐上了前,伸手在他肩膀轻轻拿捏。
“舒服。”
小芸闻言轻笑,略有羞涩。
“用点力,嘶,真舒服。”
这时候车窗大开,一张带着刀疤的老脸出现在眼前,斜眉歪眼道:“小丫头,待会儿也帮老爷捏捏。”
“好的老爷。”
刘明镜闻言臭骂:“滚滚滚!”抬脚便把车窗踹上,接着便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笑个卵蛋!没见过儿子骂老子!一帮熊兔崽子!”
刘满乡大声呵斥,众人果真闭口不言,却依旧有两个不怕死的忍不住嘀咕。
“老大,你琢磨琢磨咱少当家这趟出镖是想干嘛?”
“我哪儿晓得,问你二哥跟小弟去。”
说话的叫吴攻,乃是刘邦三堂主,手底下领着四个执事,以往走的都是自己的道,没想到这次过完年正要动身,却被当家的留了下来。
“二哥,老大让我问你,这趟少当家的跟着出镖是要干嘛?”
“呵呵,是大哥要问还是你要问?”
老三尴尬一笑,贱兮兮的答了句:“这不都一样么。”
老二陈汉,处事沉稳刚硬,但凡需要出谋划策的时候多由他来牵头,最后由老大薛明郎拍板,不过陈汉又不像老大薛明郎那样少言寡语,很多时候也会来点荤段子逗大家乐呵,属于情商智商兼并的奇才。
“我琢磨着少当家的是长大成人了,想给咱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