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本就是以一当十的猛汉,加上一柄金刀在手,收拾这些个狗仗人势的混账东西自当绰绰有余,而黄冈却一直摁着那华服公子狠揍,等到严寒上前喊停,才见他气喘吁吁的站起身来,破口骂道:“没用的东西!滚!”
那华服少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不过瞧他一脸欺软怕硬的龌蹉德行,估计还比不上魏辉那小子,只见他一边哀嚎喊疼,一边拖着瘸腿远远逃离,只等跑得远了,才见他回过头来大声哭喊道:“老子跟你们没完!”
今日本就是花会,来的人自然不少,严寒这番大展身手,也换来不少百姓叫好,谁知严寒不知好歹,即便从旁过来几个典型的扬州少女,竟也遭了他的白眼。
等到众人一一散去,才见葛孟走上前来,起初只是瞪了一眼刘明镜,可后来越想越气,忍不住嗔怒道:“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刘明镜闻言皱眉,故作疑惑:“什么时候?”
论装傻充愣,刘明镜自是练就了一身夺命的本事,可偏偏一脸人畜无害的虚伪做派,却让葛孟更加憋气,只要一想着刘明镜跟那混蛋狼狈为奸的言语,便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了事。
“你若再有下次,我再不见你!”
葛孟说罢满脸肃然,竟与刘明镜两眼对视,刘明镜见状微恐,心知葛孟这话十有八九是真,当即不敢再多嬉闹,急忙颔首上前,低沉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葛孟一声冷哼,却见刘明镜又凑上前来,开口说道:“既然没事,我们就先走吧,刚好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哪知葛孟闻言不动,却是指了指远处一台香炉,满脸惋惜道:“我见那老头不像傻子,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葛孟说着走上前去,轻轻丢给那人一锭银子,哪知那人瞧了半晌却不肯伸手来拿,而是死死捂住自己胸口,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刘明镜见状不解,也急忙跟了过去,俯身喊道:“大叔,银子先拿着,你先出来,我们不抢你。”
那老汉闻言抬头,等他瞧了刘明镜半晌,终于神色缓和,哪知刘明镜刚想伸手,却见老汉突然变得凶狠,只见他两眼冷凝,死死盯住刘明镜。
刘明静见状无奈,只好领着众人后退,谁曾想那老汉依旧不肯出来,反而往桌子底下一靠,又将衣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众人定眼一瞧,居然是碗随处可见的素面,不过却被他反扣在胸膛之上,捂得滴水不漏。
此时那老汉左顾右盼,满脸惊恐不安,等到确定四周没人,方才将那碗素面抱起,狼吞虎咽。
落魄如斯,旁人见状无不为之酸楚。
刘明镜瞧着老汉,没来由的想起了刘满乡,忍不住怆然道:“刘向,再去买一碗来。”
刘向闻言应声,急忙跑了出去。
等到那老汉吃得连渣都不剩,才发现她胸膛之上猩红一片,众人看在眼里,无不触目惊心。
若非滚烫的沸水,又怎会烫成这幅德行?刘明镜瞧了半晌,便猜是被面汤折磨,方才留下印记。
葛孟瞧这这情形实在难以忍受,竟当场落下泪来,正巧刘向也买了碗面条,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家主,面来了。”
刘明镜一把接过,躬身送到桌子底下,却见那老汉畏畏缩缩,起初不敢来接,只等刘明镜几番相劝,才见他猛的抢过,又是一顿风卷残云。
帮人帮到底送人送到西,刘明镜本想等那老汉吃完,在给他写银子再自行离去,却不知那老汉为何狂笑不止,接着又在桌子底下撒泼打滚,引来不少旁人围观。
刘明镜见状揪心,忍不住叹息道:“还说不是傻子?”
谁知刘明镜话刚出口,却见那老汉猛的嚎啕大哭,正当刘明镜心怀愧疚想要上前安慰,却见那老汉一把摔坏地上的土碗,又开始满地打滚。
“大叔,你这是为何?肚子还饿?刘向!再去买吃的来!”
刘向闻言应声,又跑了出去,可那老汉却没了反应,只见他背对众人,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墙角,肩头耸动磨磨唧唧,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刘明镜见这情形越发难堪,只道这老头怕是受了自己言语刺激,才有些不大正常,可正当他想出言安慰,却被那老汉猛地一个转身抓起,众人见状吃惊,只见老汉一声呵斥后便将刘明镜拖入了桌底,将他一颗脑袋死死摁在墙角,一边凶猛的来回狠掐,一边大声骂道:“我让你说!让你说!让你说!我要杀了你!!!”
这老头明显是疯了,严寒几人几乎是同时扑了上去,于慌乱中将他救起,接着只见严寒怒目圆瞪,朝那老汉腰间就是一脚将他踹飞出去,砸起一层黄土。
严寒见状还不解气,突然拔出刀来快速逼近。
谁知刘明镜一把拦住,一边咳嗽一边喊道:“跟一个疯子较什么劲?!”
严寒闻言咬牙,果真站定在当场,只是那疯老头着实可恨,见严寒退缩,便朝着几人做了个鬼脸,扬长而去。
葛孟瞧着刘明镜一脖子都是淤痕,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