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子,还不束手就擒。”蒙昊剑尖一指田哲大声喝道。
“哈哈哈~~~”田哲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笑敌人可笑,也笑自己可笑。
片刻之前田哲还自以为掌控一切,下一刻已是别人的瓮中之鳖,就好比一只猫在抓到老鼠的时候非要戏耍一番,自己本以为是在这猫,也很享受自己做猫的过程,可回头才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只可怜的老鼠。
“你没机会了,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不会杀你。”对于这些六国遗族,扶苏从来没想过赶尽杀绝,尤其此刻联想到齐王田建的遭遇时,不禁有些惭愧,替皇帝惭愧,君子无信何以立身,所以他决定放田哲一条生路。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怜悯?”田哲盯着扶苏嘲讽道。
事已至此,田哲也不能辱没了田氏弟子的名头,随即整理下衣冠,负手而立,特意将头颅高高抬起,凛然道:“成王败寇不假,这一局你的确赢了。但作为失败者田某也有自己的骄傲,最起码我反抗过,也不会对敌人摇尾乞怜,扶苏你太小看我了。”
“活着总是好的,况且我这也不是怜悯,你可以当做对已故齐王的一种补偿。”
“有区别吗?赢了的人可以决定别人生死,而失败的人却只能默默接受,这是何等道理?”身处立场环境不同,心中所想也不会一样,扶苏越是想放过田哲,但在田哲看来这就是成功者对失败者的一种侮辱。
“田哲可以败,可以死,但即使是死也不应该是你赐予的。”话音刚毕田哲就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双手反握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大秦所欠六国的血债…迟早会有人来讨…我田哲不是第一个…但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扶苏怎么也没想到田哲会如此决绝,哀叹道:“难道怜悯也是一种错?找个山涧埋了吧,免得沦为黑鸟食物。”
“诺!”几名护卫领命将四人尸体抬走。
“启禀公子,探子来报身后有大队骑兵赶来,派去前方兵站求援的人也没有消息,估计被截了。”
“这老爷岭处于峡谷之中,若前后被堵,那我扶苏岂不是插翅难逃。先是内应投毒,后是前后夹击,好大的手笔,这些世家子弟莫非疯了不成?”深处险地,扶苏不禁为这些六国世家的作为感到不解,这可是在直道上,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肯定瞒不了周围驻军,到时候就算成功了也逃不出去,何苦由来。
“公子放心,蒙昊手下儿郎都是百战之士,就算拼的一死也会保证公子周全。”听到扶苏的分析,蒙昊急忙宽慰道,说实话与其说是安慰扶苏,倒不如说在安慰他自己。身为帝国军人,他不怕死,但就怕死了也不能完成使命,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无事,你们都是我大秦最精锐的勇士,有你们在扶苏无所畏惧。只是敌人势大,没必要硬拼。”扶苏一边解释,招了招手让蒙昊附耳过来…
从墩梁至老爷岭群山环绕,只有一条小道开可以通过,但这一切都被一个人改变了——蒙恬。
当初秦直道建造的时候蒙恬选择了这里,原因无他从这里道九原从地形上看最近。直道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支援长城运送物资,距离短了自然就快了,所以才不惜代价将这条原本的山涧小路开拓十丈有余。
然而谁也想不到,此刻就是因为这样的地形却将扶苏困死在这里。前有埋伏,后有追兵…
“嗒嗒…”
马蹄上响彻夜空,数百名手持火把的黑衣人正在快速靠近,这时已经能够看见扶苏营地的火光了,只是这火光有些过分的耀眼。
走到在前端的锦衣人勒住马匹,对着身后数百名武士摆了摆手示意停下。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以布蒙面,而是带了一副狰狞的青铜面具,将整个透露包裹住,看不出年龄,只能看到那副深邃的双眸正在盯着前方。
“宗主,马上就到了…”一名黑衣人纵马来到头领身后,首领没说什么原因他自然也不敢问,只能出言提醒,语气十分恭敬。
“田哲失败了。”面具首领淡淡道,言语之中听不出息怒,好像早就料到这种结局,微闭着双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山顶上那几处篝火还在燃烧,这正是田哲得手的信号,证明事情已经成功,但为何宗主却说田哲败了?黑衣人想不明白却也不敢问,只是默默的立在身后等待着。
“看来我是低估了这位大秦长公子。”良久后面具首领终于开口了,却莫名其妙的赞赏起扶苏来,让身后众人都摸不着头脑。
“田哲随行,本是作为一个暗子,从中策应,见不得光,真正动手的还是我们。可是他太心急了,人一急就容易犯错,两军对垒哪怕是再小的错误也会致命,自从收到田哲的信件本座就料到会是这样,可还是抱有一丝幻想,若成功了却是要剩不少功夫,可惜了!”
面具首领轻叹一声不知道是在为田哲可惜,还是为此次计划流产而感到可惜。
“你们一定在想还未见到田哲本座就料定他会失败,是不是有些武断?”
“属下不敢!”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