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机会吃饱,吃饱了就有力气!用你最快的速度,逃出去!”
“啊~”像是被吴有之再次吓到,黑大的眼神开始躲闪,他不算魁梧却结实的身体在颤抖。
“哼,你在害怕?黑大,营地可以保护你不受豺狼的侵袭,但是你有明天么?你现在杀不死胡人,你难道杀不死豺狼么?杀!”吴有之说着,右手做刀切状,“黑大,逃出去之后,有豺狼追逐你,你就杀,杀了它们,吃它们的肉裹腹,剥它们的皮保暖,敲打它们的骨头高歌,用它们锻炼你杀戮的意志和技巧,锤炼你的勇气!杀!有落单的胡人追逐你,你就杀!杀了他,你就有趁手的武器,有新的衣服,砍下他的头颅,摆在土地上祭奠你死去的亲人!”
渐渐地,黑大的眼神不再躲闪,他的身体也停止了颤抖,一双拳头在慢慢地收紧。
黑大的变化一丝不落地进入了吴有之的视线。
“黑大,去吧!勇敢地活下去!别忘了,在外面,还有很多像你一样恐惧的汉人,找到他们,像我这样鼓励他们,勇敢地拿起武器,像杀豺狼那般,杀胡人!”
“嗵嗵嗵!”
黑大突然跪下,向吴有之重重地磕上三个响头。
“少爷,黑大走了!少爷,您永远都是黑大的少爷!”
一阵夜风吹来,吴有之身下的干草簌簌作响。
漫天星斗下,吴有之怒睁着双眼:“既然我来了,就该做点什么!从明天起,我就不再是吴有之了,我就是冉闵,汉人冉闵!”
“黄河水呀咦~黄呀那个黄~
汉家的儿郎咦~
驱豺狼,呜呜...
黄河水呀咦~清呀咦又清~
待灭尽胡虏咦~
报双亲...
儿若死沙场...呜呜呜...
娘亲纵断肠...
不叫后世人....
笑我无脊梁!”
冉闵躺在车“床”上,轻轻哼着他在这个时代听到过的唯一算是“歌曲”的调子,那种像是鲜血搅拌泥沙从嗓子里倾泻出来的调子总让人有种皮肤收紧、发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