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睡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炊烟四起的黄昏醒来了。他觉得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动也不能动。他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四周全是石头,只有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他挣扎着站起来,慢慢往洞口走。一轮半月慢慢升起,四周一片宁静。刚走到洞口,他看到洞的前面是一片大湖,而山洞是在绝壁上。他顿时吓了一跳,好险。
一位黑衣人坐在洞口的一块岩石上。他依然是低着头,仿佛思考什么。向南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从背影判断,这人一定是一位高手。湖水非常平静,有点像雨林的大湖,也有点像自己在雨林中穿行时见过的湖。此刻,他无心欣风景,一心想着思南他们。
“这位大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其他伙伴呢?”向南小声地问。那人没有转脸,依然盯着湖面。这人一心想收向南为徒弟,所以想隐瞒思南等人的消息。如果说实话,向南一定回去找他们,那么他就没有这个徒弟了。如果没有这个徒弟,他的很多想法就会破产。到时候,他就没有机会做很多大事了。
“哎,”他长叹一声说:“他们已经惨遭毒手,我已经杀了所有行凶的人,为他们报了仇。但是,我无法救活他们。我仅仅救出了你。”听说他们都死了,向南立刻倒在了地上大哭。虽然一路上他与妹妹有过很多口角,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向南此时的痛苦远远大过凤尾蝶死时给他带来的痛苦。
“凶手尸首在何处?我要鞭尸。”向南咬着牙说。
黑衣侠客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高崖说:“凶手的人头放在高崖上了。你取来任意处置吧。”向南抬眼一看,吓了一跳。高崖离这个山洞有百米远。四周全是悬崖,如何能过去。他环视四周发现,根本不能去过去。即便是跳进湖里,游到对岸,再翻过山脉,到达那里,恐怕人头也已经腐烂了,或被秃鹫吃了。
向南跪下说:“大师,我无法到达那里,还请大师慷慨相助。”黑衣侠客转过脸,面对着他。向南看清了他的脸。那人四十来岁,一脸沧桑,但面容极为严肃,双眼犀利。向南从他的眼神看出,此人像东海人。但是,他看不到他脸上的鳃,也没发现他背后的鳍。
黑衣侠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语气严肃地问:“你是中原人,来南橡做什么?”
向南极为不高兴地说:“我不是中原人,我是,我是……”此时此刻,在南橡地区的山洞里,他平生第一次遇到了身份危机。如果说自己是北冰人,自己被赶出了北冰国。如果说自己是雨林人,雨林王国成了中原的属国。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如此复杂。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干脆利落,何必吞吞吐吐。”黑衣侠客说。
“既然大师救了我的性命,我就如实相告。我叫佟向南,北冰国前大将军佟热血的长子。我父被秦敬业和杜四郎联手害死后,我母亲带着我们部族一路逃到西岳国。秦杜联军打到西岳,逼得我们不得不辗转南橡。南橡被征服后,我们流落到了南方雨林,我母亲建立了雨林王国。后来,雨林王国成了三大帝国角逐的舞台。在中原的干预下,雨林王国全国搬迁到了雨林的最南部,重新建立了国家。我此次北上只为为父亲复仇,杀了杜四郎和秦敬业。没想到,大仇未报,妹妹和两位好兄弟都死于非命。我真无脸回国了。”向南边说边流泪。
“报仇有何难。只要你拜在我的门下,我自然将毕生功夫教给你。到时候,你报仇不成问题。但是我要问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关乎你的诚信。你说你是狼族人。但是,我为你解毒的时候,为你除去了衣服,并没有发现你的狼尾,请问怎么回事?”黑衣侠客说。
“我母亲是龙族人,所以我和妹妹都没有尾巴,而我的弟弟则有。”向南说:“还请大师给我指一条明路。我报仇后,回国励精图治,总有一天会建立更大的基业。到时候,大师就是我雨林帝国的国师。我们共治天下。”向南说。
“呵呵,我对治天下没有兴趣。我只想拿回一样东西,救我的女人。”黑衣侠客说。
“不知师娘得了什么病?”向南问。
“此时说来话长,”黑衣侠客叹气说:“近几年我和女人一直生活在北冰国。我们在山腰上造了木屋,想过与世隔绝的生活。我在高寒地带练功,女人总是恨欣慰地看着我。时间长了,女人得了一种寒疾。这种病会让人消瘦而死,而且非常痛苦。据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能够救她,那就是龙血。我找遍了很多地方都没有发现龙,更没有龙血。后来有人告诉我,中原皇帝的血液可以救她。
“我本身鲨族人,为了参加中原英雄比赛,涂腮削鳍,扮了中原人模样。结果,在决赛时被发现了,被驱逐出了比赛。如果我在比赛中获得第一名,我就有资格成为皇帝的近身侍卫,到时候随后可以提取龙血。可惜,我没有成功。我见你是中原人模样,所以希望你能帮我完成这个任务。你年轻,有基础。如果你好好学,我一定让你成为中原第一高手。”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我一定先为师父取回龙血救师娘,随后再杀贼报仇。”向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