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羽派两组自己的人,一组前去刺杀被关押的小皇帝;另一组负责监视杜将军。如果杜将军身体恢复,那就再给他下点药,让他继续昏迷。如果杜将军死了,那就秘不发丧。他最大的心病不是小皇帝,也不是杜将军,而是王怀远。此人倒向自己,此刻对自己有利,但长久来看是个巨大的祸害。
突然,自己的卫士走过来报告说:“皇帝陛下已经不见了。”
“什么,”丰子羽手里的茶杯突然掉到了地上,他极为焦躁地说:“怎么回事?难道他飞了不成?派人四处搜寻,找到后,格杀勿论。”
“是。”卫兵退下。
丰将军一人来到杜将军的卧榻前。他支走了身边的卫士,只留下了太医在身旁,以防万一。丰子羽握着杜将军有些冰凉的手,流着泪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剥夺我的军权,因为只有我才有能力威胁你的位置。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舍得杀我,是因为你想为帝国留下一个能够真正带兵打仗的人。现在,你快不行了,我的时候该到了吧?享受尊严的时候,我被排除在外。享受战争成果的时候,我被排除在外。我的妻儿还在北冰帝国,我一定要灭了北冰。你好好睡下吧,未来的中原我替你保护。你死后将被尊为神,与雄武大帝同列。”
他不知道杜将军能否听到这段话,即便是能听到,他也无所谓。因为,他随时可能送杜将军一程。丰子羽压抑了很多年的愤怒与痛苦,在今天终于爆发了。现在,所有的力量都倾斜到他这一边,他久久等待的时代,即将到来。
温久安伺候小皇帝安寝,随后回屋躺下。他翻来覆去,很久都睡不着。他清楚地看到,思南是搀扶着小皇帝进来的,而且二人言语亲密,举止多情。这点对他伤害极大。不过,他是文臣家庭出来的孩子,知道礼数,明白分寸,即便是内心愤懑,也不至于做出傻事来。他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会连累祖宗,尤其是为国捐躯的祖父。
大约睡到半夜,他听到院墙上有响动。打开窗户一看,好家伙,整个墙上全是人,黑压压的一片。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赶紧披上衣服,走到客厅。他敲响了皇帝的门,随后将思南也叫醒。
“陛下,思思,赶紧走。门外有一群杀手,他们已经布好了局,马上就要行动了。”久安说。他语速极快,表情夸张,神情较乱。
“你慌什么?到底怎么回事?”思南边系腰带,边问。
“门外全是人,全是杀手,估计是追杀你们的。”久安强调说。
“看来丰子羽对我要下杀手了。”皇帝说。
“怎么办?”思南看着皇帝的眼睛问。
“有后门吗?如何出逃?”皇帝问久安。
“没有后门,你们随我从密道出逃吧。”久安说。
“密道通向何处?”皇帝问。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密道非常深,能通很多地方。”久安说。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思南说。
久安从屋里拿出一个简单的包裹,带着皇帝和思南匆匆向厨房走去。在厨房的壁炉下面有一个巨大的花岗岩台子,台子后面有一个扳手。用力一扳,花岗石太子就开了,一个巨大的小门就敞开在他们面前。
“陛下、思南先进去,我随后就到。”久安说。
“你去干嘛?”思南问。
“我让忠于我的家丁假装我们,从侧面出逃,以便引开他们。不然,他们找到这里,我们也要命丧黄泉的。”久安说。
“我要能活着回***,必为他们塑像,封他们爵位。告诉他们,他们的家人我全都恩养。”皇帝说。
“如果人都死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久安,别理他,你赶紧去吧。让他们小心,能捡回一条命要紧。”思南白了一眼皇帝说。
久安走到前厅,发现家丁都战战兢地躲在墙角。他走过去对他们说:“你们从侧面逃走吧,如果不幸遇难,我将侍奉你们的家人终生。”
家丁们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打开侧门,冲了出去。久安则回到密道,进去,关闭了密道的门。
所有的家丁都被活捉了,一个都没死。杀手往死里折磨他们,就是无法得到他们的答案。到底屋里的主人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杀手无奈之下,将它们全都割喉。杀手进屋去搜,搜到了丞亲自签发的帝国通行证,以及丞相的一些用品。于是,杀手兴奋地认为,丞相与小皇帝等人早有勾结。他们将这个消息带到***,汇报给丰子羽。
丰子羽一怒之下,将温长兴投入到大狱中。温长兴入狱很久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入狱。他敏感地觉察到,丰子羽如此弄权,将不会长久。他在牢里秘密安排自己的人,四处集合势力,争取搬倒丰子羽。丰亲王将军权与行政权全、司法监察权全都收归自己所有。整个帝国都为之震惊。他还在等待,等待一个绝好的时机,登上帝国的皇位。
这个时机就是小皇帝死亡的消息。只要小皇帝死了,他就立即对杜将军下手,随后灭掉王怀远和田青云。稳稳握住所有的军权后,将内阁清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