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翠环气冲冲的快步入府。
她反复思索刚才李墓人的举动。趁着我不在,王三顺那老东西果然还是把手伸进了别院。好个广东来的李睦仁,他敢如此嚣张的对我,肯定是受了王三顺的指使,有恃无恐。哼!王三顺这不长眼的老家伙,以为派个举人来府里我就对付不了?
马翠环本来心胸狭隘,平素为人极是小气记仇。高元的骡子不过是路上行的不稳了些,她就要杀之泄愤。李墓人对她如此冷嘲热讽,她当时没有发作,腹中却满是怒气。心道绝不能轻易放过这广东书生,要想个法子把他折辱一番,再赶出府去。
马翠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厉芒,忽地停下步来。
“这书生来了两天,郑八没办事么?”
紧跟着她的一名家丁,名叫范昆,赶紧陪笑道。
“八爷他——哎哟!”
话还没说完,范昆感到脸颊上一阵大力扇过,扇的他眼冒金星。脸颊上火辣辣的,没多久浮现出一大个巴掌印。另外两个家丁连看着都觉得疼,不禁后退了一步。
范昆捂着脸颊,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得罪了她。
马翠环微微一笑,眼中却全无笑意。略带低沉地道。
“在我面前,郑八也配称爷?他不过是我的一条狗。”
范昆赶紧说。
“是是是!郑八第一天已经教训了这小子一顿。还想今天也要收拾他,可不巧的很,八······郑八身上闹了点毛病,看大夫去了。”
“闹毛病?没出息的东西!这小子初来乍到,凭什么有恃无恐?”
“这个、这个······”
范昆刚想回话,但被马翠环打怕了,又不敢说出口。马翠环看在眼里,怒意上涌。一抬肥大的手掌,又是重重一巴掌打在了范昆脸上,扇的他整个人都飞到了一边。勉强撑着身子爬起来,忽然觉得嘴里咸咸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里面居然还有颗坏牙。
马翠环挺了挺丰满的满了出来的上围,脸上肥肉上下抖动,破口大骂道。
“你妈的有话就说!从头到尾给老娘交待清楚!交待少了一句看我不抽死你!”
另外两个家丁看在眼里,虽然有些同情范昆,却连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厄运会突然找上自己。范昆好容易才走回到马翠环跟前,战战兢兢地道。
“他、他来了府里两天,可是好像跟周全还有赶车的高老大走的挺近。”
“周全?周全是谁?”
“是咱们府里的小花匠。平时不多说话,打理后花园打理的还挺好的。”
“还有高老大······那他帮高元就说得通了。这小子一进府里就收买人心,倒不能小看了他。”
“是、是。”
马翠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已经想好了怎么整治李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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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管家归宅的消息不片刻传遍了玉府上下。
狐儿收到了这个消息眉头一皱,很罕见的流露出了厌恶神色。要是有选择她是绝对不想见到这个恶女人的。于是她打算躲上一躲。
狐儿从厢房的另一边离开,绕开了马管家等人能看到的路线。她不愿见到其他人,于是往整个玉府最偏僻最边远的一所大屋处走去。玉府有一间大屋,地处最偏僻的角落,长时间没人打理,被玉府上下称为鬼屋。马管家再是疑心,也绝不会找到那边去。
狐儿担心马管家会来寻她,慌慌张张地小跑步一路过去。只见前方是个转角。狐儿加快速度,一路跑进那个拐角。却不想突然从拐角里走出一个人来,狐儿已来不及停步。
狐儿跟来人撞了个满怀。也不知道那人是有什么古怪,一撞之下,本是奔跑着的狐儿却被那缓缓步行的人撞了开去。那人也是大吃一惊,却不失冷静,而且眼明手快。一探手把狐儿拉入了自己怀中,遂变成了那人双手怀抱着狐儿的这种姿势。那人身材颀长,握住狐儿手臂的手掌宽大,竟是个男子。
“你······你无礼!”
狐儿自小周围环绕着丫鬟女眷,一年到头也不跟男人说上几句话,更遑论如此亲密的接触。白玉般的小脸登时泛起红霞,用力从他怀里挣脱。那男子也不阻止,轻轻放开了狐儿。只是很惊讶地问道。
“狐儿姐姐,什么事这么慌张?”
狐儿闻言十分讶异,这玉府别院里,恐怕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唐突地称呼她为‘狐儿姐姐’。赶紧抬起头,果然是她想的那个人。这人约莫二十出头年纪,五官清秀,生的颇俊。手里很奇怪的握着一把大砍刀。
“李、李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这里是我的房间啊。”
狐儿不由得纳闷了起来。这个李先生住在鬼屋里面?而且他手里拿着刀做什么?真是个怪人!
李墓人瞧着狐儿娇美的面庞,回味起刚才抱着狐儿时的触感。这位丫鬟姐身材高挑,原本以为肯定瘦瘦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