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就这么日复一日的过去。
十余日之后的一日正午。
阳光晴好,叶片生辉。
微风习习,花香淡淡。
玉府别院,玉家大小姐的书房内。
李墓人正拿着书本为玉大小姐讲解知识。
玉小姐勤学好问地发问道:“老师,这句‘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是什么意思?”
李墓人:“不知道。”
玉小姐:“老师,那么这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
李墓人:“不知道。”
玉小姐:“老师,那‘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李墓人:“······不想知!”
玉小姐发挥着她天生捉弄男子的才华,眨着那双看似无辜的水汪汪大眼睛,伤心地道:“墓人老师你不是学富五车的才子吗?为什么不肯给我讲解呢?”
在这么被调戏了约半个时辰之后,李墓人终于暴起青筋,忍不住摔书道:“玉玲珑!你存心跟老子闹呢吧!《论语》上面哪来的这些情诗啊?”
玉玲珑两只洁白修长的手臂轻轻拢在身前,两手托着香腮,以小女儿痴迷仰视的姿势仰望她的老师,嘴上丝毫不觉害怕地道:“啊呀,老师好凶啊。我好怕~”
李墓人居然无法继续发作下去:“······”
李墓人是彻底拿她没辙。自从那一晚李墓人糊里糊涂的夺走她的初吻之后,似乎就在任何方面都被这小丫头吃的死死的。
玉玲珑看他这有话说不出的憋屈样子,忍不住吃吃笑道:“你这人行事乱七八糟的,没想到一点也不会应付女孩子。”
李墓人心道:从前想方设法地要给她上课,没想到真的给这小妮子上课反而比那会儿还煎熬。我在屋顶睡午觉的悠闲日子啊······
嘴里自然不服输地道:“我什么时候做事乱七八糟了。我乃是孔门子弟,七岁······”
玉玲珑不耐烦地摆摆手:“得了得了,又是那一套‘小生七岁耽读诗书,九岁能作文章,十岁拜广东第一才子为师,十五岁得秀才,十八岁中举人’吧。墓人老师,拜托你撒谎也统一一下,你上次说的可是二十岁中举。真不知道你这么糊涂是怎么考上举人的。”
李墓人疑惑了。有吗?我上次说的是二十岁吗?怎么我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他自从搬进玉府别院后这种谎话一天要说三四次,弄得他自己都不记得说过了什么了。谁教举人功名本来就不是他考来的。他这个广东第一才子其实连广东在哪都不清楚。
李墓人无奈道:“玉大小姐,玉大姑娘!我的工作是教你读书。你每天这么跟我闹是在阻碍公事知道吗?要是其他人知道你什么都没学到,我的职位不保啊。”
玉玲珑无辜地道:“可我就是对那些诗句有兴趣嘛。墓人老师你不是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吗?”
李墓人道:“那是两码事好吧······”
提到上刀山下火海这件事,李墓人就有种泥足深陷,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当时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冲动······
玉玲珑眨着娇媚的大眼睛,单手支颐,颠倒众生的一笑道:“墓人老师,你后悔啦?”玉玲珑本身就具有傲视群伦的美貌,还有能充分理解自身条件并且加以利用的聪慧,加上她对李墓人这般娇柔婉婉的笑着,那是全天下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美景。
李墓人呆呆道:“没、没后悔啊。”
玉玲珑噗嗤一笑:“哈哈哈哈,你又上当了。墓人老师,你人好单纯~”
李墓人刚弯腰捡起《论语》,闻言又怒摔了出去道:“知道我单纯就别总是玩弄我啊!小心老子调戏你啊魂淡!”
玉玲珑笑道:“你才没那个胆子呢~”
李墓人怒瞪了回去。不过那个胆子,他还真是没有。
这种时光已经逐渐成为了两人之间日常的一部分。
李墓人虽然抱怨,也不太反感这种悠闲的教学方式。毕竟大明国的女儿家又不能做官,书读的再好也无用武之地。若说仅仅是为安国公家培养一位知书达理的千金名媛,玉玲珑已经超出这个范畴,早已达到了才女的标准。李墓人自己的学识能否比得上她还难说得很呢。说要教她,其实只是温习一下先贤经典罢了。李墓人自己也不知道能教她些什么。不过相处的越久,李墓人越觉得这位大小姐缺少的绝对是书本知识以外的其他方面。
李墓人头疼道:“你偶尔也检讨一下自己的性格为什么会这么糟糕吧。”
然后无意间说了一句。
“真不知道你是像谁。”
玉玲珑闻言却沉默了下去,原本挂在嘴角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
李墓人没发现她的转变,仍是道:“像你爹吗?要是安国公也是你这样的性格恐怕在朝廷里全是敌人,这不太可能。肯定是像你娘对吧?”
玉玲珑扬起一边的眉毛,十足是一只气炸了的小狐狸,张牙舞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