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辗转,托人引荐,我终于在广陵路的丰隆酒楼找到了一份跑堂兼杂役的活计。
我的适应能力挺强,活计很快就上了手,也擅长人事周旋和察言观色,没过多久就和酒楼的一应人等混了个厮熟,人缘关系相处得挺不错。
不知不觉干了一个月,算是平静而顺利,其间与几个伙伴也无太多往来,只是偶尔在上午酒楼清闲时,抽空去幺猪的酒馆坐坐。
那位柯老爷也再没有来找过我,但我从老妈那里得知,那次去警察局之后的第三天,曾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去加工坊找过她。
至于他们之间谈了一些什么,我妈并未告诉我,一副忌讳如深的样子,我也就不便多问了。
我安心在酒楼干活,并顺利领到了第一个月的薪水,这让我很有成就感:我总算可以挣钱养活自己了。
幺猪的五棵葱小酒馆也经营得不错,他最终还是生拉活扯把雷人弄到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经营酒馆。
他说雷人是一个人才,有他在一起,干活不累,我反驳说男女搭配才干活不累,幺猪说和女人一起干活不累人累心,和雷人在一起身心都不累。
大佐家经济条件不错,所以他去了一家武馆学拳术。一个月下来,倒还学得像模像样,那天在酒馆外的空场上表演了一下,一拳能击穿一块三层板,一飞腿能把一张烤盘踢出七、八米开外。
而恐龙真的到一家厨师培训学校学烹饪技术去了,那天也在五棵葱酒馆露了一手。炒的菜还勉强能吃,就是那一份宫保鸡丁我没有吃出味道,因为我的筷子还没有伸过去,就被恐龙消灭得差不多了。
自从跨出学校大门,这一个月繁忙而平静的日子对我是弥足珍贵的,因为从这一个月以后,我平静的日子就彻底被打破了。
从这以后,我正式踏上了一条荆棘丛生、龙争虎斗的江湖之路。
事情的起因是从那四条刺青开始的,这四个人注定要成为我一生中永远的对手。
那天下午,我正在后厨洗碗,老板进来说堂子里已抽不出人手,叫我临时去送一份外卖,就在路口转角的一家商行。
我提着食盒出门,步行了大约两百多米,来到一家门庭装饰豪贵富华的商行前,抬头一看,招牌上是:四杰商行。
但我很快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刺龙罗昆。
他正和一个警察站在商行门前,两人比比划划的在说着什么。
我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刺龙罗昆一眼就认出了我,他楞了一下,张口道:“是你?冷局长的亲戚。”
我说:“是我,原来你在这里发财?”
刺龙见我一副小厮的装扮,手里又提着一个食盒,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神色逐渐轻佻起来:
“你这是在帮谁家的工,做谁家的使唤小厮啊?局长大人好像并未在县城里开得有酒楼饭馆?”
我笑了笑,说道:“我是帮工和小厮不假,但这与局长毫无干系。”
刺龙摇着头,语气大为变味:“不去坐福特轿车兜风了?冷大局长还没下台吧?”
我反问道:“冷局长的亲戚也要干活吃饭吧?”
刺龙冷笑一声:“切,那要看干什么活了,你看你,这还是人干的活吗?”
我懒得再费口舌,问道:“食盒放哪里,麻烦你接一下?”
刺龙没理我,转身把那个警察拉至一旁,手指向我对警察询问着什么?
我知道今天是要被戳穿露馅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扛下去。
果然,待那个警察离开以后,刺龙罗昆挥手向门内吆喝道:
“哥儿几个,快出来,看看谁给咱们送吃的来了?”
刺虎、刺蛇、刺鹰应声跑了出来,见此情景,似乎明白了七、八分。几张嘴交替着质问我,一副受骗上当的愤懑表情。
多说无益,我一直缄口不言,任凭他们七嘴八舌的喧嚣着。
刺龙一直在冷笑,稳操胜券地睥睨着我,说道:
“冷大局长咱说不上话,这不,前不久他的助理总算成了咱的哥们儿,是真是假,当然一问便知,今天你躲不过去了吧?”
刺龙昂头叉腰的居中而立,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另外三条刺青也摩拳擦掌的样子。
看来,我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几分钟,刺虎望了刺龙一眼,后者略一点头,他就飞起一脚向我踢来。
我被踢翻在地,接着,刺蛇、刺鹰也扑了上来,三个人拳脚交加,狠狠地揍着我,而我却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着。
我弯曲着身子,两手抱头卷卧在地,接受着一场暴打,在整个过程中,我感觉到的不是疼痛,而是羞辱和仇恨。
我口鼻流血,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估计腿折了,肋骨也断了,任人宰割的承受着一场暴打。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一直端立在旁的刺龙挥手喝令停止。他操起掉在地上的食盒,揭开盖子,把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