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她一说,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就更加冷了,“纵使本宫攀附,也要有那攀附的资本。若是像两位姐姐这般,入宫这么多年还能保持在常在的位份上,还有脸出来瞎晃,但真是勇气可嘉啊!”
“你……”默贵人气结,一时间没有话。
林月湄不愿饶她,也是有心立威,上前一步,鄙视那人。“但凡你有半点脑子,就不会想到得罪苏婉柠,更不会想到得罪刘静和。纵使他们不追究,可你别忘记了,她们身后便是皇后与皇贵妃。你骂了她们,便是打了两位娘娘的脸子,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少脑袋去招惹。”
林月湄说完,便拉着刘静和离去。
那二人也是被她吓得不轻,适才还气焰嚣张的默贵人小心翼翼问道:“怎么办?”
那琴常在却是个沉稳阴狠的,平素里一言不发,只躲在默贵人的身后,专门试阴招。闻言冷冷看了默贵人一眼,语气中也多是轻视。“你怕什么?自有皇后做主,哪里还容得了苏婉柠嚣张?”
说罢,二人便离去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确实苏婉柠就躲在宫门后头躲着,将几人的对话都听在耳中,一字不差,
后者拥着袍子在锦荷的搀扶下,静静站着,嘴角愈发的上翘。只等默贵人与琴常在走了之后,才出来。
“小姐,为何你刚才不出去骂他们?”回宫的路上,锦荷愤愤问道。
苏婉柠坐在轿辇上,单手支撑着额头,含笑细声道:“连湄姐姐与静和她们都不怕,遑论是我这个庶出之女?何况你没有听到他们说的,有皇后给她们撑腰。皇后自然是不会害刘静和的,便只有我与湄姐姐。如果我所料不假,她定是在试探湄姐姐,想要趁机拉拢她罢了。”
锦荷点头,暗道有理,随后又问道:“小姐不会担心吗?你与林小姐的嫌隙还未消除,如如今皇后这样拉拢林小姐,万一……”
不等锦荷说完,苏婉柠便打断她,“若是旁人我还真不好说,只是一点,湄姐姐是绝对不会答应皇后的。”
锦荷问她为何如此肯定,苏婉柠便道:“直觉。”
锦荷便无语了。
现在的小姐,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一来,是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直到自家小姐是个九曲心肠,二来,也是苏婉柠有卖个关子。
自然,苏婉柠有些事情连锦荷都瞒着,却并非为了防她,而是担心她知道的多,会成为那些人下手的目标罢了。
锦荷对自家小姐的心思,自是明白一二的,索性也做个明白的糊涂人,也省的小姐再为了自己操心。
新春佳节,后宫也少不得热闹,平日里几个要好的妃嫔,此刻凑在一起说说笑笑,便也是热闹的。
苏婉柠勉强陪着应了几个娘娘的局,便托说身子不适,呆在灵夕殿不出去了。最远,也就是道野菊堂去走走罢了。
那野菊堂原本到了冬日里,便是一片萧条败北的景象,可被她悉心打理下,竟然栽种起了常青树,倒也有了几分生气。
那成片的野菊,她又亲自带着锦荷等人,罩上了保暖的袋子,只求保着过了隆冬。
初五,天气放晴了。
龙炎帝来清云宫时,苏婉柠只着了一袭长白衫子,挽袖在一片野菊中劳作。
他几步入了院子,解了自己的黑底云锦袍子披在她身上,道:“朕这两日听后头的人说你身子不适,还以为你在床上躺着呢。照你这样的做法,身子能好的了吗?”
苏婉柠挣扎了两下,未曾脱开,便也由着他了。手里拽着修枝的细剪,笑道:“老是躺在床上,身子愈发不好了。太医说,多做运动,有利于病情的好转,臣妾想着也是无事,便来这里看看。眼看着野菊堂无人打理败落了了怪可惜的。”
说着,又让锦荷在竹屋中布置一下,迎了龙炎帝过去,“正是春节,皇上实在不该来我这悱恻病榻之人处,该趁机与后宫姐妹多亲近亲近才是。”
竹屋里头放了盆炭火,进去后便暖洋洋的。锦荷又搬来了煮茶的紫砂壶,苏婉柠换了身上的衫子,着了嫩黄小袄子,便开始洗手煮茶。
锦嬴坐在榻上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由于头发过长,苏婉柠尽数挽起,用一方绸布包好,再簪一支碧玉簪子。整个人便显得小家碧玉些。
锦嬴看得呆了,忍不住喃喃道:“朕这一生,没有哪时比此刻更安逸的了。在外忙了一日,回到家中有妻子烹茶煮饭,嘘寒问暖,快哉。”
苏婉柠白了他一眼,“皇上还愁,回到宫中无人嘘寒问暖吗?只消接了两位姐姐妹妹去乾清宫,到时候你便是烦的也有。”
她说话间,水已经烧开,将一小撮茶叶倒进去,用银筷细细搅了片刻,又盖上了紫砂壶的盖子。
锦嬴闻言,又道:“这可是你说的,朕便让你搬进乾清宫去。光是你一人还不够,要忙活完朕的那些琐事,非得将你累坏了不可。还需要再挑一人来帮着你才行。”
苏婉柠过了第一道茶水,又煮第二道。将两个紫砂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