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嬴也不过是逗弄她一下,久久未曾听到刘静和的声音,转头望去。后者竟然低着头,在原地低低地啜泣。心一软,安慰道:“朕不过是随口一句,你别往心里去。朕知道你已经很努力了。”
刘静和抽抽搭搭道:“静和无能,明知道皇上为了柠姐姐不开心,却不能找回柠姐姐,又不能逗皇上开心。”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锦嬴心中感动,转身回去替刘静和擦了汗,拥着她去崇华宫。又命人上了清爽的瓜果点心,与刘静和一道享用。
正吃着,锦嬴便问刘静和,“你是如何想出这样的点子的?”
刘静和默了下,才小心翼翼道:“静和说了,皇上不生气?”
锦嬴郑重道:“朕不生气。”
刘静和便道:“静和想不出这样的点子,都是皇后姐姐告诉静和的。她说皇上现下一定在为柠姐姐伤心,要是静和不能为皇上做些什么,就真的太不象话了。”
“你姐姐,倒是有心了。”锦嬴由衷道。
刘静和点点头,“皇上不知道,姐姐跳的才是十分的好呢,静和都不及她的一分。本来,静和想让姐姐跳给皇上看的,可姐姐要在坤宁宫思过,只能等她出来时,再跳给皇上看了。”
“既然有好舞,又岂能辜负?今日已经迟了,来日朕便安排了,让你们姐妹共舞可好?”锦嬴心中郁结稍稍散去。
刘静和追问道:“皇上此言但真?”
“君无戏言。”锦嬴大气饮下一杯甜酒。
刘静和更是心满意足。
官儿心里合计着,只怕皇后不久就要出禁足,是等不到两年之久了。这到时候两宫相争,都要力邀皇上的宠爱。这样也好,皇上也就没有时间与心情去想柠嫔的事情。
只是他心里到底是对柠嫔偏袒一些,倒是希望她能回宫来。
再说林泧寕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他却是开心不起来。他伤好之日,便是苏婉柠再次回宫之时。有时他甚至是希望自己的伤永远不要好,这样就能将苏婉柠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哪怕是用这样卑微的方式,也在所不惜。
可他也明白,即便是将苏婉柠拴在这里,她的心也早已回到了皇宫,回到了锦嬴的身边。
而苏婉柠几日也是十分的矛盾,老人至今没有将出谷的方法告诉她,询问花解语也不知情,她自己苦苦寻觅了许久,可也找不到。
此事便一直搁浅着,被她埋藏在心底。
这日她照例坐在茅屋院里,替林泧寕看顾药炉,花解语在里头忙着煮饭,不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苏婉柠实在忍受不了,这两日花解语对她的态度,可以说是陡然转变,不时甩脸子给她看不说,叫她也不应,着实令人意外。
“狗儿,你有话明说便是,何苦摔坏了家伙什的,还得挨你师傅的训,多不划算啊!”苏婉柠头也不抬,含笑道。
“苏婉柠,不准你那样叫我,我叫花解语花解语花解语。”花解语气的一口气将自己的名字念叨了三遍,还伴随着跳脚的声音。”
苏婉柠挑眉“哦!”了一声,随后笑道:“原来你就是解语啊,可我昨儿个叫了那么久也无人应声呐。”
花解语气结,拿着竹铲久蹦了出来,双手叉腰站在苏婉柠面前,气势汹汹,“你说,寕哥哥对你那么好,为什么还要回去,我这谷底不好吗?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又无旁人,老头子虽有时可恶,可心地是善良的。本姑娘也是花容月貌人见人爱,到底你有何不满意的?”
苏婉柠没料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唯有道:“解语,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明白的。”
花解语嗅嗅鼻子,未语。
苏婉柠深知,眼前这小丫头,并非一句还小就能打发的。显然她是听到了那日自己与老人的对话,可其中的事情,怎是她能理解的。
“我知道,你是贪图了皇宫的荣华富贵和权势,什么为姐姐报仇,不过是借口而已。寕哥哥为你牺牲了这么多,你竟然丝毫都不感动。苏婉柠,你根本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一句话惊醒了苏婉柠,她本就是满心的杂绪,眼下花解语又这般误会她,更是郁结难解,便扔下了药炉子,跑出了茅屋去。
花解语不满道:“说你两句,就搞得比谁都委屈似的,你有想过寕哥哥吗?”
苏婉柠一路小跑着,到了花丛的深处方才停下来,细细想起了花解语的话,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林泧寕。好不易狠起的心,又被搅和了,更是硬不起来了。
思绪这两日自己对林泧寕的态度,一半出于恩情,一半也是出于心底的情绪。
她又何尝不知道林泧寕对自己的感情,又何尝不想与自己心爱之人归隐山林远离那后宫的争斗?可四姐姐的仇还未得报,如今又添了这追杀谋害之仇,焉能轻易放过了刘兰芳?
再有家中姨娘,两个哥哥,公主等人在外头,如何能够放心大胆在此住宿?何况林泧寕不比自己,乃是林家一脉单传的独子,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