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说明什么？”孙琳琳不动声色问道。
“不是本宫想说明什么，而是孙妹妹到底想要做什么，如今你与林薇薇走得近，是否下一个就轮到本宫了呢？”苏婉柠虽是满面笑意，却未达眼底，一双眸子闪烁着精光。
“娘娘想说是嫔妾指使她们做的？”孙琳琳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还没有那个能耐，只是推波助澜，未必少了的你份儿。”见话已经挑明，苏婉柠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到底也是随口说说，没有证据罢。”孙琳琳得意地看着苏婉柠。
“本宫若有证据，就不会坐在这里与你说这些话了。”苏婉柠冷眼瞧着孙琳琳，“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你吗？”
“娘娘从未相信过嫔妾，不是吗？”孙琳琳心中自然是明白的，苏婉柠这样精明的人，凭着一个庶女的身份也能做到四妃之首，自然不会白白信了自己的。
“嫂子临终前特意托大哥哥带句话给本宫，要本宫小心她同胞妹妹，本宫实在是好奇，外界都传你们姐妹感情要好，嫂子又是个温良贤淑的人，怎么会临终说这样的话？”苏婉柠见孙琳琳脸色煞白，便知道这里面文章很大，看来不诈一诈她，是不会说出实情的。
孙琳琳咬唇不语。
默了片刻，苏婉柠又慢声道：“你原该同我一年入宫，孙家两姐妹却在那一年突犯疾病，便耽搁了。嫂子由皇上主婚，下嫁我苏家，而你不得不入宫来。”
“你说的这些，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孙琳琳惊诧片刻，就恢复了镇定，一脸无谓地看着苏婉柠。
“那本宫就说点你大家不知道的，你虽在闺中，却听得林泧寕名声在外，一心钦慕，意要下嫁。又是个性情中人，必要当面去问，哪里想林泧寕心中有了人，你不死心，便托病不如宫，誓要等他。”
苏婉柠慢声说着，见孙琳琳脸色越来越难看，眸子里又一抹悲哀，便知道自己说中了。
“你可知他心中的人是谁？”孙琳琳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一股悲愤，怒目瞪着苏婉柠。
苏婉柠叹口气，轻声应道：“知道。”
“你既然知道，又为何还要入宫来？”孙琳琳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道。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苏婉柠道。
“你从未为他想过，是不是？”孙琳琳激动地站起身。
“是。”苏婉柠咬了咬唇，应道。她心里想的永远是仇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林泧寕对自己的情。
“即便他为你而死，你心里也不曾有半点感动？”孙琳琳近乎低吼。
“没有。”苏婉柠闭了闭眼，强作精神，不感动却是假的，只是这份情，注定不容于世，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皇帝的女人，哪怕对林泧寕有情，也必须深深埋在心底。
“苏婉柠，你到底是怎样铁石心肠的一个人？”孙琳琳退后两步，不可置信地盯着苏婉柠。
她一早就知道苏婉柠不简单，只是不曾发觉，她竟然如此冷血。
“在这后宫中，唯有铁石心肠方能生存下去。”苏婉柠恢复了淡然，冷冷回视孙琳琳。
“你就为了你的荣华？”孙琳琳凝眉问道。
“还为了我两个孩子。”苏婉柠从容应答。
“呵呵……”孙琳琳惨笑两声，踉跄着退后数步，倚在栏杆上，对着夜空呢喃道：“你竟爱上了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为了丢了性命，值得吗？”
锦荷见不得自家小姐被人误会，林泧寕时小姐心中不可言说的伤，此刻被提及，又要勾起不好的回忆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锦荷，她说的没错，我本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你恨我是理所当然。”苏婉柠阻止锦荷说下去，冷眼看着孙琳琳，“但是你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葬送自己大好年华，何苦？”
“你根本不懂爱。”孙琳琳垂首看着苏婉柠，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因为你知道的只有你自己。”
苏婉柠轻笑一声，“本宫只知道，这后宫的人心最难防，无论你信与不信，不要再和林薇薇走的近了。”
她说着，便带着锦荷离开了。
行了一会儿，锦荷低声问道：“小姐，你就这样放过她？”
“多情自古空余恨，她也是为了林泧寕，我不想他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苏婉柠叹道。
“可小姐也不该就任由她误会啊！”锦荷有些不忿道。
“她说的本无错，我从未替他考虑过，若不是一心想着自己的仇恨，他也不会死。”苏婉柠闭眼站了片刻，“锦荷，也许我当初就该和他一起走的。”
“小姐不要多想，如今你还有公主和皇子。”锦荷安慰道，心里对孙琳琳更没有多少好感。
“也是。”苏婉柠深吸一口气，收敛了一下情绪，道：“走吧。”
里头龙炎帝正与几人说笑，见苏婉柠脸色有些白，不由担忧道：“柠儿，你身子无大事罢。”
苏婉柠摇摇头，笑道：“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