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顺苦了脸,“夫子让我懂了意思,明儿个学堂上要抽问,打不出来要挨板子的。”
“待会子回去问娘娘罢。”馥郁笑道,转眼一看,恋苏往花丛中走去,忙跟了上去。
恭顺撇撇嘴,眼前突然罩下阴影,却是龙炎帝已经到了她面前,问道:“朕的小公主,为什么事这么烦恼?”
“父皇,你来了就太好了。”恭顺一把抓住龙炎帝,便将古书拿到面前,“适才正问馥郁姐姐,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父皇告诉恭顺可好?”
龙炎帝垂首一看,心里有了异样,问道:“谁让你拿来的?”
“夫子昨儿个留下的功课,恭顺想了许久也不曾想到含义。”恭顺苦恼地说道,“父皇,你就帮帮恭顺罢。”
“这句话的意思,水能够让船平平安安地行走,也能让船淹没。”龙炎帝说着,便盯着那句话细看。
“原来是这样,那船和水是什么关系?”恭顺再不解地问。
龙炎帝想了想,解释道:“一个国家,就好似一艘大船,而老百姓,就好似水。”
“原来如此,难怪夫子常说,一切要为百信着想,如果他们生气了,是不是会像水一样掀起巨大的波浪,淹没这艘大船?”恭顺又问道。
龙炎帝顿了一下,点点头。
这档口,馥郁已经抱着恋苏回来,朝龙炎帝见了礼,方才说道:“公主,我们该回去了,是偷跑出来的,小主会担心的。”
恭顺吐吐舌头,拉着龙炎帝的袖袍道:“父皇别告诉额娘好不好?”
龙炎帝眼中视线暗淡一下,意味不明,点点头。
“父皇最好了,额娘在宫里煲汤,父皇去喝一盅罢。”恭顺拉着龙炎帝的手,就往那边去。
龙炎帝却摇摇头:“父皇还有要事,就不去了,也不要告诉额娘父皇来过。”父女二人拉钩起誓,有模有样。
恭顺回宫,将事情巨细皆与苏婉柠讲明,苏婉柠道:“你做的很好。”
随后,又令紫霞将煲好的汤给龙炎帝送去。
紫霞回来,便道:“皇上已经下令,不斩梁成芳了,说要重新调查钱江大堤的事情。”
苏婉柠笑了笑,便知道事情成了,又道:“你通知大哥哥,让他务必入宫一趟。”
两日后,苏轩昂奉旨入宫请安,到清云宫。
苏婉柠便托付他调查梁成芳一案,“原早想拜托大哥哥,可奈何爹爹一意孤行,如今既然爹爹都认为梁成芳是冤枉的,大哥哥却可放心调查。”
苏轩昂眉头紧蹙,许久不言。
苏婉柠觉得疑惑,“大哥哥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苏轩昂欲言又止,她更在意的很。
“大哥哥莫非也认为,梁大人死有余辜?”苏婉柠不解问道。
细想了许久,苏轩昂才开口,却没有回答苏婉柠的话,“真相往往比谎话更残酷,娘娘还要查下去吗?”
苏婉柠不解,更惊觉此事不是那么简单,问道:“大哥哥这话是何意?”
苏轩昂起身,辞去,“恕微臣难以从命。”言罢,便离去,任苏婉柠如何叫唤,也不回头。
苏婉柠只觉那个背影十分陌生,不似那个向来正直不阿的大哥哥了。
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只能找他了吗?
前后思量许久,苏婉柠终于下定决心,秦思思不能白死,“紫霞,去意兴阑珊苑。”
紫霞正要替她更衣,流萤从外头跑进来,“小主,庆贵妃来了。”
“快请。”
林月湄入殿便道:“梁成芳的事情,你也不用烦了,我才得到消息,镇北王爷已经应下这个案子了。”
苏婉柠自是大喜,迎了林月湄进去,才道:“我正要去找他,他到自己应下了,如此甚好,也省的我再走一趟。”
“适才瞧见你大哥哥了,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林月湄问道。
苏婉柠神色一暗,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
“只怕你爹未必想要查出真相,之所以为梁大人求情,不过碍于百姓的激愤,苏将军在中间也很为难。”林月湄宽慰道。
苏婉柠点点头,心里却总有一点不舒服,却如何也说不清的。
“快要到大选了,不知这次进来的,又是些什么角色。”林月湄见苏婉柠眉头紧皱,转移了话题。
“只要苏婉汐还被禁足,再多的人我也不怕。”苏婉柠道。
林月湄有意缓和气氛,打趣儿道:“那是,你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姐姐笑话我。”苏婉柠嗔道。
镇北王府,锦梵看着手中的几张信纸,坐在案后久久不语。
有人敲门,苏尊端了茶进来,见他神色怪异,蹙眉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锦梵回神,将手里的信纸递给苏尊。
苏尊看过,脸色大变,双手几乎打颤,“洛儿知道吗?”
锦梵摇摇头,“还不知,此事就你我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