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与你玩笑话,如何就但真了?”听苏婉柠提及锦荷,龙炎帝便知道她是想起了往事,暗道自己不该逗她,忙又说话安慰。
紫霞与苏婉柠一颗心悬着,直到龙炎帝离去,方才松下来。
“紫霞,你去库房清点一下,看下还有多少细软,并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也清理出来,留下一些必须的,都打包起来。”
“小姐这是?”紫霞不解地问道。
“苏家大变,两位姨娘离开后,需要用到银两的地方很多,她们平素又没有心计,那点体己哪里够。”苏婉柠蹙眉道,“我自是要替她们安排妥当,保得今后衣食无忧,方才对得起两位姐姐在天之灵。”
紫霞心里也不由得难过,想起当年在院子里,虽然不得自有,大家聚在一起却也是快乐的。这才几年的光景,就变了这幅模样。
如此再细想开去,紫霞心里更是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若是想要离开这里,我必定求了皇上允你,你和紫鹃伺候两位姨娘,我多少……”
苏婉柠的话还未说完,紫霞便一把抱住她,泣泪道:“小姐说什么呢,奴婢此生此世,必定和小姐在一起的,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不离开。”
苏婉柠动容,轻笑着嗔骂道:“你这蹄子,旁人躲开还来不及,还紧赶着上前去,莫是仗着自己有一张巧嘴,牛王爷不敢拉你不成?”
紫霞却认真道:“牛王爷拉不拉奴婢,奴婢不知,却知道如果有小姐在,它也会忌惮三分的。”
苏婉柠又轻笑着敲敲她的头,“行了,今儿个嘴抹了蜜?赶紧去收拾吧,过两日就回府去了。”
紫霞应声去了。
两日后,龙炎帝但真发下圣旨,赏了两车细玩给苏府,且令柠嫔代天子去苏府慰问。
这明里是劳她走动,却是暗示后宫诸位妃嫔,苏婉柠还未失宠。
福贵人闻言,立即赶来锦汐宫与苏婉汐商议对策。
苏婉汐懒懒地窝在榻上,发丝散了一榻,只着橙黄的里衣,面上罩着狐毛坎肩,正翻看账本。
福青歌在下头坐着,拥着一袭艳红的斗篷,正说着龙炎帝的圣旨。
苏婉汐听得有些不耐烦,抬首瞥了她一眼,“你说的这些,本宫早就听说了。”
福青歌道:“娘娘既然知道,为何不阻止?”
“本宫也想阻止,那可是皇上的意思,又有什么办法?”苏婉汐早就想除去这福青歌,只是拿她大肚子没办法,烦她在眼前,又烦苏婉柠的事情,自然没有好语气。
福青歌顿了一下,“难道娘娘就看着,柠嫔这样一步步又获得盛宠吗?”
将书放下,苏婉汐半起身子,河溪便端了茶来,伺候她喝了,又退到一旁。拢拢袖口,苏婉汐才道:“福贵人,也不是本宫没有提醒你,皇上为什么会罚苏婉柠,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在他眼里,苏婉柠还是那个初入宫中的单纯丫头,可不会信她会害人。”
这么多年来,苏婉汐没少陷害苏婉柠,若不是皇上信她,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福青歌自然是清楚这一点,只是有些不服气,无论是出身和长相,宫里多少人都将苏婉柠甩到后面一大截,为何皇上偏偏看重她?
苏婉汐见她面露不忿,心中冷笑,又道:“何况此次你因为你叔叔的事情,虽然没有连累到你,可皇上去你宫中并不那么勤快,与其有时间羡慕柠嫔,不如多想想,如何留住皇上的心罢。”
顿了顿,苏婉汐又故意说道:“和柠嫔想必,你唯一的筹码便是肚子里的孩子,一旦孩子有任何闪失,你又拿什么留住皇上的宠爱?”
福青歌虽然不甘被这样说,可苏婉汐说的也有道理,她能够在宫里获得一席之地,完全是靠着自己做将军的叔叔,如今秦时君落难,幸好她撇的干净,又有肚中的孩子,才逃过这一劫。
见苏婉汐态度懒懒的,福青歌也不好再做下去,起身告辞。
河溪送到门边,便被苏婉汐叫了回来。
“娘娘,奴婢瞧着这福贵人不甚安分,将来必定是大患,还得想办法除去才是。”河溪伺候着苏婉汐起来,一边梳头一边说道。
苏婉汐道:“本宫又何尝不知,只是皇上把她和肚子里的孽障交给了本宫照料,若是发生一点意外,本宫吃不了兜着走。”
河溪蹙眉道:“难道就让她得意吗?”
苏婉汐看着铜镜,目光逐渐变得冰冷,“自然是不可能,只是此事须得好好计划一番,否则得不偿失。”
长发挽就一个飘逸的灵蛇发髻,河溪又取来苏婉汐橙红衫子,伺候她穿上。“依娘娘的意思,此次柠嫔回府,可有什么目的?”
“能有什么目的?皇上为了照顾福青歌的情绪,罚了苏婉柠,又不愿她受了委屈,便以犒赏大哥哥救驾有功为由,打发她回去,省的在宫里受了委屈。”苏婉汐抚了抚发鬓,取出九支飞凤簪让河溪带上,略顿了顿,又道:“皇上那点小心思,你还看不透吗?既是想要护着孩子,既要江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