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一步步地牢笼外挪动,目光迟滞,精神涣散,机械般的在走廊里挪动,每经过一间牢笼,他便随手一拽,锁牢笼的铁链便如枯枝般应声而断。
“咦,你快看,是天启,他怎么出来了。”池钰看到姜天启从牢笼外走过,很是惊诧,他旁边却怎么没有人,而且他身上的铁链也解去了。
而姜天启似乎向并不认识他一般,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仅仅是随手一抬便扼断了门上栓的铁链,之后他像受到某种力量控制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他二人对天启大喊了几声,后者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仍怔怔地向前走去。
“这怎么回事,他们对天启做了什么,怎么感觉天启和之前有些不对劲。”千木雪不禁怔道。
“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你先帮我找钥匙,把铁链给我打开。”池钰双手仍被敷在身后,对千木雪说道。
“这时候还去哪里找啊,你先委屈一下,等会咱们逃出了再想办法。”千木雪无奈道。
二人从牢笼里出来,却发现姜天启竟怔怔的站在走道里,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的蒸蒸热气,囚牢里的温度也瞬间上升了不少。
他脸上的汗珠朴塔塔地往下掉,地上呲呲地冒着热气,他脸上更显得极为痛苦,突然伸出双手紧抓牢笼钢柱,猛烈晃动,坚不可摧的钢铁牢笼竟在他的奋力撕扯下摇摇欲坠,然后他身子向后一挺竟仰倒在地无助挣扎,撕扯身上的衣物,似乎有某种东西在他体内肆虐。
千木雪和池钰二人连忙蹲下身子察看天启到底怎么了,千木雪刚一触到他的身体,手上迅速蔓延来一股热流,竟有强烈的灼痛之感,她的手本能地快速抽了回来,手上已是红彤彤的。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身上怎么会这么热,像在燃烧一样。”她二人也不敢在碰他了,躲得远远的看着他痛苦,却也无可奈何。
天启的上衣被他撕裂开来,却发现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半圆形核桃大小的晶石之物,竟是生生长在肉里,此刻正发着炙热的红色光芒,像一颗熊熊燃烧着的火团一般。
就在此刻,数十个牢笼里的各种野兽,被困已久,突然发现牢笼门是打开的,纷纷冲出牢笼,顿时有一种重获自由之感,吼叫连连,像是在庆贺,也像是在相互挑衅。
它们一下子拥挤在这狭长的牢笼走廊里,走廊虽然宽一丈有余,但对于如此多的野兽而言此刻也显得甚是拥挤,竟有些野兽因为空间而开始相互撕打起来,而另一些野兽因受惊开始向外狂奔起来,其中不乏有身形巨大、体重超常的巨兽,这要是被这些野兽无端踩到,怕是死不瞑目了。
“不好,快走,野兽来了。”池钰察觉到了危机,立刻喊道。
“可是天启怎么办。”千木雪为难道,扶也不能扶,难道就让他被那些野兽随意踩踏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池钰突然抬脚猛地踢向姜天启的后背,不偏不倚,正好将他从一个牢笼门口里踢了进去,里面已经空荡荡的,应该可以避免被野兽踩踏,他又关上门,随后二人拔腿冲在兽潮最前面向监牢门口跑去。
而此刻浑然失去理智的天启则面目更加痛苦,紧咬牙关,似是在奋力抵抗来自身体内部的某种剧烈的冲击力,同时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兽吼,这不经意的一声,仿佛从远古幽幽传来,顿时响彻整个牢房。
那头正与另一头野兽厮打的蛊雕突然听到这地狱般的吼声,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也不再缠斗,一跃而起折身看向这里,这声音竟令它不有自主的恐惧起来。与此同时,獙狐停止了啃噬一头被其咬死的犰狳,汼犀也从牢笼里的水池中警惕性地爬上岸察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所有的野兽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兽吼吸引住了注意力,或恐惧或好奇。
这时只见姜天启周身大涨,衣服竟也被膨胀的身体撑破,两副巨爪从天启体内破体而出,整个身体都出现巨大的异变,身体也逐渐变大,扭曲的牢笼竟被他撑得钢折铁断。
望月楼外的狱卒听到这里有些异常,立刻从外面赶来察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为何野兽突然都吼叫起来。不料刚从外面冲进来,却突然遇到正向外冲的池钰和千木雪,正要拿下,池钰虽然上身被铁链束缚着,但对付这几个士兵,自然不在话下,但他此刻也不敢恋战,冲在前面,带着千木雪冲出围堵,逃跑之前他也不忘让千木雪顺手拿走挂着门口墙上的弓箭。
那些士兵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瞬间被埋没在了汹涌狂奔而来的兽潮里。
千木雪和池钰二人出了望月楼,回头再看,发现野兽不断从里面拼命地奔逃出来,无不骇然,像是身后有某种可怕的东西。
突然,望月楼竟出现剧烈晃动,摇摇欲坠,从里面冲出的野兽,极速奔逃起来,而那头体型巨大的汼犀混在其中。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野兽突然如此惊恐。”池钰边跑边问千木雪。
“我也不知道,还是先保命要紧,你看那头汼犀。”千木雪指着混在兽群里的汼犀说道,“我们骑着它逃吧。”
他们哪敢多留,便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