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波折之后,天色已是黄昏,沼泽之地瘴气密布,一片苍茫,此刻已然看不到昏黄的阳光,目力更是有限,夜晚更是难以辨清事物,他们九人便商议在此将就过一夜,第二日再行赶路。
天启四人休息之后又乘着青鸟向着沼泽深处飞去,不过也因光线昏暗,难以分辨事物,这才不得已降到地面,找了一处稍宽敞的地方作为度夜之地。
千木雪躲在嘟嘟的宽大的羽翼下舒服的睡去,在这潮湿的沼泽之地难得找一片干净的地方,其他三人皆是修行之人,他们三人盘膝而坐,这恶劣环境自是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一轮高高的冷月透过浓浓的雾气,洒下微弱的清光,照在沼泽湿地,盈盈叶露不时滴落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潭,露珠发出滴嘟之声,死亡沼泽,幽幽雾林,这朦胧的月夜,天地之间竟是这般沉寂……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这沼泽之地却仍是昏沉沉的,不过好在光线逐渐增强,依稀能辨清事物,他们又乘着青鸟向沼泽深处飞去,这一飞,又是一日。
眼见天色又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暗,怕是又要找地方歇息一日了。
池钰指示小蛮飞近青云,对他喊道:“师兄,我们已经深入沼泽近千里了,怎么还没看到那个‘森湖’?”
青云远远望去却仍不见那森湖的踪迹,心里却也没个底,只好回道:“想必快到了,云雾太浓,咱们又不能飞的太高,速度也不能太快,这瘴气多半……”
正说话间,他们的眼前豁然一亮,弥漫的瘴气突然在眼前消失,眼前竟变得如此清澈,放眼望去,一览无余,从这里抬头竟能看到碧蓝的天空,这一片竟罕见的出现一大片圆形的瘴气空白区域,约有方圆数里之大。
“师兄,快看下面。”这时天启指着下面,突然喊道。
青云和池钰闻声,便向下望去,竟看到一湾湖水,虽然水色黝黑,但在沼泽之地却显得尤为突出。
三人一喜,皆怕了拍座下的青鸟,那青鸟会意,翅膀一抖,向下俯冲而去,停在了湖边,四人从青鸟背上下来,站在湖边。
“这莫非就是森湖,师父所说的果然不假,没想到这死亡沼泽竟是别有洞天。”池钰看着这片湖水自语道。
湖水周围数丈之内竟是寸草不生,一股寒气从湖水向四周外溢。
青云走到水边,弯腰伸手触及到湖水,一股寒气竟顺着手指传遍全身,心里暗暗吃惊,警惕道:“师弟,咱们还是离湖远一些吧,这湖水着实阴寒,很是诡异,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天启和池钰也试了试水温,果然寒气逼人。
四人商量之后,正要打算离开此地,却见一群人向这里走来,这群人有四五十人,看上去竟还很原始,似未开化一般,仅仅以兽皮遮羞,不过听他们的话语和中土一般,想来也都是洪荒残存的先民的后人吧。
他们四人悄悄隐蔽起来,悄悄观察着这些人来到湖边,两个成年大汉手里各拿着一个火把,另一只手押着一个小女孩走在前来,面对这波澜不惊的湖面。
湖边水面上漂浮着一个竹筏,筏上固定着一个十字形木架,那两个成年大汉将火把绑在竹筏上,然后将那个女孩绑在十字木架上。
而一个法师打扮的人,对着“森湖”嘀嘀咕咕念着祭语:某方蛇神,至圣至霰,至神感应,圣通千古,霰及于令,感应上天,应于下民,吾令请你,符同圣水,驾雾腾云,俯坛知会,行雨济民……
“师兄,他们这是……”天启心下疑惑,望着那群人,低声问青云道。
青云也是眉头微蹙,叹息道:“这恐怕是某种祭祀的仪式,他们是用那个女孩来祭湖或者湖里的某物,祈求保佑村寨。”
池钰闻言,吃了一惊,不禁出声道:“竟有如此残忍的事。”
在看那祭祀活动,这时,那法师已然念毕,一声喝令,那两个大汉手一推,将那个绑着女孩的木筏送进湖内,那支竹筏剥开湖水,缓缓地向湖心漂去,湖面一丝风也没,火把的火焰纹丝不动,一切静的可怕。
这时,法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群人也齐齐跪下,向这湖面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森湖岸边几丈之外,则草木茂盛,景色宜人,但里面不见一丝鸟兽的踪迹,连声音也听不到半分,似乎都在黑暗中屏息凝气观察着这里。
只有那支竹筏缓缓地漂于湖面,向着湖心漂去,筏上那个小女孩显然极度恐惧,湖面死一般寂静,仅她一个人,身体又被牢牢捆绑着,似乎自己置身于一头猛兽腹内,拼命呼喊挣扎着,在这死寂的黑夜显得格外凄凉。
冷清的夜色似乎骤然间变得分外浓重,一股惨烈的煞气在树林之中如潮水般奔涌而来,瞬间将整个森湖周围方圆数十里之内的一切笼罩在内。
“不好,我去救她。”天启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喝一声,不等其他人反应,他身子已然跃出,跳上嘟嘟背上,向湖心飞去。
而与此同时,只见原本波澜不惊的湖面,湖心泥水之中突然泛起大量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