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闻言一哆嗦,手忙脚乱的取出了腰间的乾坤袋,恭敬地走上前,往炉顶上递了过去,颤声道:“我…按少主吩咐的…将那药草装在玉匣中,放在了这乾坤袋里。”
魔丹没理会他的话,只径自从那储物袋中取出了玉匣,轻轻一掀,一股浓郁的香气,从那玉匣之中漫延出来。
苏杉闻到那香气的一瞬间,便猛地捂住口鼻,往魔丹手中的玉匣看去。
只见此时魔丹也是如苏杉一般捂着口鼻,皱着眉头,快速的将那玉匣合了起来,呆愣了片刻,嘴中怒道:“妈的,好你个东方雨,坏了我的大事,此次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合欢散?”苏杉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嗯。”魔丹略微犹豫了一下,又将那盒子收了起来,接着肯定的说道:“定是东方雨那混蛋,偷梁换柱,干的好事。”
“你们两个也是废物,打不过就算了,竟然连逃也逃不了,被人把东西掉了包了都没察觉,简直白痴到了极点。”魔丹冷冷的看着赵大和钱二,吓得后者冷汗直冒,鬓发湿了个通透。
“原来要送来的是什么东西?”苏杉见那两人实在可怜,出声转移了下魔丹的视线。
魔丹微叹了口气,索性连丹都不炼了,从炉顶一跃而下,吩咐着颤颤巍巍的赵大钱二关上大门,才转头和苏杉说道:“原本是龙涎香,这药草只有我九鼎丹宗的药园才有,将这药草以我宗的秘法炼制成丹,服下之后,便是入魂境的高手,也会瞬间全身酥软无力。”
“要是没出意外的话,明天的夜宴正是好时机,将丹药化在水源,恐怕相府的武力便会瞬间瓦解,到时候想取什么东西还不是随我心意。”魔丹一想及此,怒上心头,不禁又再瞪了那两人一眼,怒道:“现在就因为这两个废物,把一切都搞砸了。”
“嗯,确实。”苏杉想及和这两人相见之时的种种,心中只觉得这两人确实不怎么靠谱。
魔丹没理会苏杉的话,而是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之后面色变得有些凝重:“不行,相府戒备实在太过森严,没有那龙涎香,实在是毫无机会。”
“一点机会都没有么?我对潜行之类的还是挺在行的,只要不是入魂境,应该不会发现我的。”苏杉见魔丹一副苦恼到不行的样子,不禁开口说道。
“不行,有些事情你消息太过闭塞,并不知情,这丞相别府几与炼气宗门无异,甚至在大晋的宗门之中也能排在中上,我这几日观察,便只是明面上,入魂境的高手便有赤衣众、青衣众、乌衣众的所谓教习,足有三人之多,暗处更不知有几人。”魔丹皱着眉说道。
苏杉听闻此言也是心下一惊,完全没想到这丞相别府竟如此势大:“你要取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一定要拿到么?”
“没错,一定要拿到。”魔丹目光坚定,不容置疑,转头对苏杉接着说道:“我资质比不上你们,且不说你,就是我们之中的其他人,我也始终弱上一线。”
魔丹说到这里略一沉吟,犹豫了些许,才接着说道:“丞相别府藏着一株上古遗留的特殊仙草,你知我所炼是草木之气,如果我能炼化此仙草,修为定能再进一步,之后要是再能赶得上宛渠遗迹开启,也能多几分胜算,说不定到时能借那遗迹一举踏进入魂。”
苏杉能听得出他话语之中的迫切,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那么急么?”
魔丹闻言不知为何低头一阵沉默,片刻后轻呼了口气,又再抬头看向面前那人。
“从前你说我沉默寡言,面无表情,没有感情流露,简直不像个人,我记得当时问你,人怎么活着才能像个人,你还记得那时是如何回答我的么?”魔丹认真的看着苏杉,接着道:“你那时喝着酒,摇头笑得厉害,我和冷心还有当时在场的几个人还以为你已经醉的不行,你却又抬头望着天,哭哭笑笑,你说……”
“人活在苦痛中才更像个人,但假若要是能活得不像个人……说不定会更畅快。”
“当时不理解你言语,只当你醉酒后的疯言疯语。”魔丹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最近,却会时常记起你的话,理解也越加深刻,我……”
“好了,别说了。”苏杉打断了他,不忍在听,接着沉默难语,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活在苦痛中么?你也变作这般模样了么?
只是,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也曾说过这般话语么?
苏杉抬头望了一眼魔丹,耀眼的炉火照在他脸上,映在他眼中,令他的双眼仿佛变作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怎么抢那仙草,你自己去想,等有了结果,再告诉我要如何做,我现在好累,只想休息……”苏杉眼色变幻,深深地望了魔丹一眼,低声道。
魔丹一声轻笑,只答了一声:“好。”
…………
夜色幽深,晚风拂面。
苏杉一人走向魔丹给他所指的居住之所,好在那里离丹楼不远,便在目之所及之处,否则只是这弯弯折折的曲桥便要费上他不少功夫。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