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别府,距丹楼不远的一处二层楼阁,便是魔丹所居之处,此时昏迷许久的苏杉渐渐清醒了过来。
迷茫中一睁眼,便见魔丹坐在床边神色担忧的望着他,问道:“怎么回事?”
苏杉刚清醒,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似乎还没缓过神来,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这相府邪门的很,无论如何我也想象不到,竟会让我在这森严的相府撞见个不知所谓的采花贼。”
“采花贼?”魔丹闻言也不禁面露哑然之色,接着追问道:“然后呢?”
“那小贼也是倒霉的很,盯上的竟是一个入魂境的老妖婆,但却是害苦了我,当时就不该好奇的跟上去,白白被卷进了一通乱战。”苏杉一想及那小贼不知缘由的突然袭击,心中越发觉得踩了个大大的霉运,接着无语道:“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老毛病又犯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事情多半不会如此巧合……我在这相府呆了许久,这府内渗透进的诸多势力,复杂到不可思议,反正我是不信会有哪个采花贼,会傻到敢采相府的花……”魔丹沉吟片刻,皱眉深思道。
“唉!乱死了,反正不关我事,倒是那小贼别再让我遇……对了,那小贼呢?那小混蛋怎么样了?”苏杉想及那淫贼,不禁一个挺腰坐了起来,目视魔丹道。
魔丹闻言一愣,想起方才青衣众卑躬屈膝,解释的话语,然后说道:“那人好像是自己投降了,现在已经他们被关押起来了。”
“嗯?”苏杉闻言竟是有些惊讶,转头轻笑道:“怎么可能?那个混蛋东西竟然自己投降了?”
“呵呵,是呢。”魔丹闻声哑然失笑,听他骂骂咧咧的话语似乎对那淫贼怨念颇深,轻拍了下他的头,说道:“那人有古怪是必然的,但他现在被关押起来,对我们明天的行动应该不会有影响才是。”
苏杉跟着应了一声,不再去想那淫贼,开始检查身体的异样,他能明显的感觉得到,这次脑海中生出的记忆,是在感应到那鬼面女子身上的炼气之后迸发的,而且在那女子炼气爆发出后,便连被他封印起来的那道怪异的炼气也一并顺势挣脱了出来。
这其中定有什么关联,听那采花贼所说,那女子似乎是冥族人……
苏杉正想着,却突然被魔丹打乱了心绪,只听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眼睛又看不见了吧?”
“嗯…不过你放心,虽然它对我的符咒抗性越来越强,但应该还能再生效几次,我会赶在明天晚上之前把它封印好的。”苏杉以为他是担心明晚的行动,轻笑着解释道。
魔丹听了这话,却是瞬间呆立在一旁,面色难看之极。
耳旁没有应答的声音,体内炼气又暂时动用不得,苏杉只能向身旁一挥手,问道:“魔丹?你还在么……”
肩膀上压下来的双手,令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闻着魔丹身上清淡的药香,苏杉不解的轻声问道:“嗯……?怎么了?”
魔丹凝视着他此时空洞无神的双眼,说道:“你总是这样…”
“什么?”苏杉微微一怔,不知其意。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魔丹脸上现出迷茫之色,扭过他的肩,让他正对着自己,沉声道:“可怜我么?”
“可…可怜什么?我对你们不都是一样的么?”突闻魔丹所言,苏杉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竟会生出有如此想法。
魔丹看着苏杉空洞的双眼,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半晌,终是叹了口气。
“噗…逗你的。”魔丹转而轻笑出声,转身往楼梯走过去,接着笑道:“你休息吧。”
无视身后骂骂咧咧的苏杉,魔丹轻踩着楼梯,往楼下走去,想起往日镂刻在心间,难以忘却的誓言,忍不住渐渐的勾起了嘴角,那些因为天真,而显得狂妄不可一世的话语,似乎还犹在眼前,然而时间也只才过了寥寥几年而已。
“果然,因为当日朝阳观上那一卦一签认识了你,是我如此短暂的年华中最值得庆幸的事…”
…………
树影婆娑,点点夕阳斜照进窗,落在了苏杉的床上。
而此时苏杉胸膛半露,正奋力扯住才封印在胸口,便要挣脱而出的怪异炼气。
“定!”只见苏杉单手所施法诀一变再变,速度奇快无比,胸口上的符咒金光乍起,直过了许久,才暗淡下来,直到了此时他才轻舒了口气,睁开眼睛。
“封印它越来越难了,下次再被它挣脱出去,便不再去费力封印它了吧,随它怎样好了。”苏杉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道。
看着床边茶几上放着的数瓶丹药,苏杉一想便知是魔丹留下的,下床穿了鞋袜,挑了一瓶恢复类的丹药服下几粒,打坐许久,然后才起身打理好衣物,往楼下走去。
一下楼,便见魔丹正和那赵大钱二吩咐着什么,一副再敢出错就把你俩生吞活剥的模样。
“怎么样了?想好怎么做了没?”苏杉走到魔丹身旁,轻声问道。
“虽然缺了那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