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懂他在想什么。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可能用情绪影响的,她“哦”了一声,低下了头。
过了很久吧,她说道:“我家在广岛。”
她对着他强笑一声,轻轻地走远。冷绮没有留她。
或许留了一切就不同了吧……
冷绮在日本几乎寸步难行,每天饱受冷眼的,他不在乎这些,一心回国。
终于在三个月后,到了上海。
此后,他参加了军队,最后还当了个团长。
他带领军队打了很多仗,他相信,他的理想很快就可以实现
三年后……
“团长,好消息阿,战争结束了,小鬼子投降了!”
警卫冲了进来兴奋地报告。
时间在冷祁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那些沧桑,那些愁思与无奈的印刻。
即使再多很多年,你可以忘记你的故事吗?
冷祁一怔,随后冷静地问道:“哪里的消息?”
警卫像一个发了糖果的孩子,高兴地直跳:“广播说的,美国的英雄在他龟岛投下了两颗炸弹,当场灭了他们十多万,可带劲了。”
冷祁皱眉道:“你见过有这种炸弹吗?”
警卫很是兴奋,一点不顾及面前的是他的上司:“人家美国的英雄有高科技,听说就那么一团大的东西,从飞机上扔下来呢,立刻变成一座大山般的炸弹,那么一炸啊,当然来多少人死多少人喽。”
冷祁摇了摇头,一点不信。
直到三天后,他在广播中亲耳听到:
“由于美国在日本广岛和长崎投下两颗*,日本政府正式宣布无条件投降......”
冷绮先是一喜,然后心中猛烈地震了一下。
广岛,她就是住在广岛的阿!
真的有大山般的炸弹吗?
他心急如焚,一种热烈包围了他。
第二天,他向首长辞了职,退了伍。
雪樱花下,那个翩然的身影何时忘却半刻?
当一个人影深深地印到了你的内心,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有的时候你以为时间可以磨平这一切,可也正是时间,将这一切变得更加深刻。
于是他去了广东,偷渡去了香港,然后买了去日本的机票。
现在什么都不能阻止他了!
他花了好大一翻周折,终于飞到了广岛。
他在部队的时候问过日本的俘虏。
他们说这里是一个美丽繁荣的地方。
然而他看到的,这里一片残破,地上都是像熔化了的玻璃的模状物。
那不仅是苍凉了,仿佛是上苍惩罚了这一座城市,颓败,绝望......
他他向很多人打听东皇正太的女儿,可是没人懂汉语。
他更加的慌了。他慌不择路地跑,终于他遇到了一个中国老人。
老人告诉他,去一个叫板神殿的地方去找找看。
他满世界地找一个叫做阪神殿的地方。
一年后,他来到了阪神殿。
他终于看到了雪樱。
雪樱睡着了,安静地躺在一张小床上,像当初一样的美丽。
她消瘦了好多好多,右手仍裹着白布。
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雪樱。
雪樱!
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雪樱.......
他叫了很多声,可是她真的好像睡得很沉。
他终于看到了旁边还有一个东皇正太。
他像是老了好多年,他看着激动的冷绮,叹道:“雪樱受到的核幅射太大,脑部受损,可能不大容易醒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子?冷绮扑到雪樱怀里悲痛地哭了起来。
当爱到刻骨铭心后,无论多坚强的人也会软弱。
从此以后,他为她不停地求医。他一边赚钱,一边带着她满世界地跑,中国、苏联、美国、加拿大…
六十五年后。
冷绮拄着拐杖慢慢地朝家走,八十多岁的他已经感觉得到死神召唤了他很多次,但他坚持着。
那股坚强一生伴随着他,有的时候他很迷茫,但他没有后悔过。
他看向了他的家,那是东京一座小村里的普通三间房子。
他怔住了。
原来他看到烟囱冒着烟,他不可思议。
他忘掉了他腿脚已经不便,冲了进去。
他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雪樱站在屋子中间,在笑。
冷绮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步也走不动。
往事悠悠,那些被岁月侵食过的温柔在多少年后何曾消没半分。
他与他相拥而泣。
.....
他和她并肩而坐,在飞机上,雪樱不解道:“北京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