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道:“都是穷人,你拿了她的,她就没得吃没得用。你想想,要是你妈妈或是你姐姐,家里就等着这钱买米下锅,或是家里有病人躺在床上,就等着这钱抓药打针,转眼这钱没了,会急成什么样子!弄不好就逼出人命来。”也许是触到了伤心处,一番话竞说得贼娃子呜呜地哭了起来,刘真劝解道:“别哭了,别哭了,去,给那位大姐道个歉,回去吧。”贼娃子抹一把眼泪,却立在那儿原地不动。只见他朝那少妇瞟了一眼,嗫嚅着对刘真说道:“她可不是穷人,她是省委书记小老婆,有的是钱。”
刘真向来腻乜逛街,上街没转几个店,就拽着张祜同回来了。逛街时,还接到基地总会计师李大椿的电话,说是矿务局审计处一帮人还带了两个警察到基地要看账,不仅要看基地的账,四厂两社的账也要看。张祜同判断道:“一准是看我们做了几单子稀土生意,账上有钱了,又想打这个主意。”张祜同接过手机,对李大椿说道:“看账可以,钱不准拿走一分。”刘真又接过手机嘱咐道:“他们看账,你要跟着,看看上年四季度的应缴税款缴了没有,有挂账的统统销掉,不准欠税。”二人回到住处,进门就见餐厅桌上又有鸡又有魚,大包小袋的摆了一地。靳不换夫妻俩正忙着理莱,刘真蹲下边帮着摘莱边叮嘱道:“收回的货款,账要弄清楚啊,公家的便宜一分钱不许沾。”靳不换诧异道:“你是不是以为这么多莱是用公款买的,不是!今晚我请客,花的是我自己的钱。”靳不换媳妇朱丹红接着说道:“老家有个说法,媒人十八嘴,我们俩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这个媒人一嘴还不嘴呢。来到昆仑,我就跟他说,请你到家来吃顿饭,总没有机会。今天没啥事了,喝杯酒轻松轻松,也算了了我们俩口子的一个心意。”张祜同故作见外道:“人家请媒人,没有咱的事,今晚咱得上大街上去吃了。”靳不换却当真道:“哪里话?您和我们政委一样,对自己要求都那么严格,要说请你们的客,你们肯定不来,找这么个理由,一家人在一起坐坐就是了。”刘真出主意道:“库局长也是军人出身,咱今晚就象在部队那样,人人动手,集体会餐。”张祜同自告奋勇道:“大盘鸡我来做。”靳不换说:“我会做魚。”屋里的人都跟着活跃了起来,有说会炸五香花生米,有说会拌海哲皮呛黄瓜,这个说炸春卷很拿手,那个说切个小葱拌豆腐很在行,一会儿凑了十几道菜。张祜同问刘真:“你贡献个什么?”朱丹红凑过来,对刘真说道:“靳不换老说你做的‘八仙过海’特爽口,我跟你学学。”刘真故意拿把道:“要我做这道茱,得要库局长支援。”张祜同爽快答应道:“没问题,要钱没有,要别的看着拿。”刘真说:“你做大盘鸡,得把鸡大腿、鸡胸脯肉给我。”张祜同嗔怪道:“你这不是拆我台嘛,这两样给你,我这大盘鸡不成了小盘鸡了。”就在这轻松欢快的气氛中,满屋人七手八脚,各显神通,准备开了晚餐。朱丹红边给刘真当着下手,边仔细观察他如何制作“八仙过海”,只见刘真把鸡大腿和鸡胸脯肉放在高压锅里焖熟,用手把鸡肉撕成一条一条肉絲;拿五个鸡蛋磕在碗里,加一点点水攉开,倒进油锅摊成薄薄的鸡蛋饼,切成细细的蛋饼丝;选了三个红瓤儿的青萝卜,擦成红萝卜丝;取一棵大白莱,去皮去帮,只留下中间的莱心,切成细丝丝;抓一撮绿豆粉絲,撂到开水锅里氽一下,焯出来放在凉水里憋着;拿两大张豆腐皮切成细丝丝。这些都备好后,刘铮说道:“今天搞不成八鮮了,只有六鲜,还缺海带丝和真金菜。”说罢,把这六丝往不锈钢盆里一倒,撒上细盐,加点味精,浇上醋和香油,搅和两下,端起盆子来颠几下,宣布道:“‘八仙过海’成了。”朱丹红灵机一动,说道:“政委,切两根火腿肠丝拌进去,保管好吃。”刘真道:“我那时候学做这道莱,还没有火腿肠呢,与时俱进,试试看。”火腿肠丝拌进去,刘真夹一筷子一尝,果然爽口。
酒过三巡,一家人都很开心,饭桌上开始热闹起来。话题扯到对桌上菜肴的评价来,有的说这道菜好吃,有的说那道莱好吃。说起“好吃”,又勾起刘真儿时的回忆来。他说,小时候在农村,妈妈烧火做饭,瞒着省吃俭用的父亲,偷偷在锅膛里给烤个红薯,还让躲到背地里去吃,觉得太好吃了,幻想着天天有红薯吃就太幸福了;来了亲戚,吃上摊煎饼,偶尔还能吃上一碗油泼面,感觉美极了。所以,到现在家里来亲戚的感觉,还是那么美好;过生日,吃一个煮鸡蛋,那滋味美得没法形容。心里想,要是天天过生日,该有多好哇!刘真说道:“我曾经问妈妈,世上什么东西最好吃?妈妈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刘真也给大家讲起了这个故事,他说,古时候,有个老外员,一病不起,自知行将不久于人世,便开始考虑家业继承之事。老员外有两个儿子,让哪个儿子来继承呢?老员外徘徊再三,一时拿不定主意。这天,他在城外大佛寺出家的好友来看他,老员外便把这个心思吐露给了好友。好友说,‘传贤不传嫡’啊。可是谁更贤呢?好友说,那好办,我给你出两道题,你考考他们,答对的继位,答错的庶从。于是,老员外把两个儿子叫到床前,按老友的主意给两个儿子说了。老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