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吃的痛快,酒饮的畅爽。陈朝歌也十分好相处,虽然是大乾新任大祭天,地位超凡入圣,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但他身上却有着一种让人不自觉的亲近感。
本就一道同行的陈朝歌与达奚儒涵和凡若尘三人,两杯酒下肚更是十分亲近,陈朝歌先是点评了一下达奚儒涵的家传“降龙诀”,见解之精妙,让达奚儒涵受益匪浅。再说起其家族秉性之耿直,历代先祖的忠烈事迹后,达奚儒涵激动的不能自已。
说起凡若尘,一下子就提到了他在“天佑之乱”中战死的父亲,叹其英年早逝。而后,更是提起凡若尘的资质,夸他有其父当年之风采,提起其母,“药王谷”一族的“梦里乾坤”。其定是前途无可限量。尤其是夸赞凡若尘俊美的相貌,陈朝歌更是评价为平生仅见。
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达奚儒涵和凡若尘便是直接将陈朝歌尊为一生之崇拜。
坐在一旁的姜子虞听着三人你来我往的说辞,只能频频举杯附和,看着酒量不好,但时时举杯同饮的两位哥哥,姜子虞也只能赞叹,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兄过于让人感觉亲近,甚至是一种不自觉的亲近。
看着酒醉已经逐渐失去意识的达奚儒涵和凡若尘,姜子虞拿起酒壶,走出了门外,叹息道:“怎么刚出了我家,就忘了我呢。”
一笑之后,便坐在门外发呆了起来,丝毫不在意打在脸颊之上的寒风。
不知过了多久,在寒夜里独坐许久的姜子虞感觉身上一暖,便回头望去,只见陈朝歌将一件棉衣盖在了姜子虞的身上。
见是师兄,姜子虞刚要起身,陈朝歌却拍了拍姜子虞的肩膀,示意无妨,随后便也坐在了姜子虞的旁边。
“他俩醉倒了?”
“这俩个小子,喝酒的气势很是唬人,可酒量却着实一般。”
听了姜子虞的问话,陈朝歌随意答道,而后又问向姜子虞:“刚才在想事情?”
“嗯,在想我师父那老鬼.,不对,是在想咱们师父他老人家留给了我什么。”
可能是察觉到了姜子虞的异样,陈朝歌看着对自己刚才口误略显尴尬窘态的姜子虞,摸了摸他的头,问道:“突然出现了一个师兄很不习惯?”
“这些年只习惯了师父和父母,再就是这一群儿时的玩伴,虽然知道自己是有师兄的人,但冷不丁的一出现,还真有些不太适应。”姜子虞低头道。
“呵呵,没事,你会习惯的。以后受了欺负就告诉师兄,师兄替你出头,从此以后你就会习惯自己有这么个师兄了。”
陈朝歌的话语虽然说起来随意,但姜子虞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兄是认真的。
“师兄。”
“嗯?”
“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有种好像见到师父的感觉。”
“那是种什么感觉?”
“那是一种明知道打不过孟储獠,但有你在身边,我就敢和他干的感觉!”
两人相视一笑,姜子虞并未再与陈朝歌多聊些什么,只是并肩而坐,一同饮了许多的酒。
陈朝歌看的出,这个多年未见的师弟心中是有心事的,这些心事可能来源师父,也可能来源自己,但他知道,他的这个小师弟,应该是极有主见的。
时间很快,一晃两天过去,大雪如期而至。
雪开始下了。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的轻轻飘扬着;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风绞着雪,团团片片,纷纷扬扬,顷刻间天地一色,风雪迷漫在了整个天地之间。
极北的冬天本就无趣,因为冬季寒冷,没什么农活可做。一到冬天,极北人就会开始猫冬。
所谓猫冬,大意为冬天大雪封门,众人皆围在家里炕头最热的那个角落里,搀着袖子,看着小窗户外面的风雪,猫在家里不动弹,也不出去,如同炕底下那团家猫,固有此一说。
当然,彪悍热情的极北人绝对不可能只在家一团不动,所以,喝喝小酒,赌赌小钱就成为极北人风雪时的必备。
顶着大雪,李柏菊战战兢兢的出了县衙内院,背上的汗水早已把衣衫湿透,现在被冷风一吹,冻的他直哆嗦。
刚才姚再宇带着几十名“鱼龙卒”归来,还带回来一个济罗谍子,经过姚再宇的审讯,发现竟然还有东蒙甚至吴越等多国的势力在此聚集,他们不光打算对辰汐动手,还都准备潜入石门顶峰,这谍子虽是济罗皇族,可却只奉了皇命负责接应,具体事宜,他也一概不知。
李柏菊深知,他虽是天子近臣,但这么多的秘谍潜入乌珠城内,辰汐一旦出事,自己必定难辞其咎,而且这么多异族潜入大乾,必定有所图谋。
思量片刻后,忽然他转过身来,对随行的县丞杜阳道:“杜县丞,近日城中可多有生人进出?”
杜阳思量后,回道:“有,据衙役奏报,最近城中多有生面孔,而且较比往时多了许多东蒙、济罗的异族商客。”
李柏菊寒声道:“出事了.”
天色已经发暗,雪花却未停止飘零。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