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楚跋说。
“你没杀过人,你的疯狂不亚于我,我能听到,我能感受。为什么不用你的能力去撕碎一两个人呢?”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肮脏的老混蛋。”
“你叫我老混蛋,没礼貌的小伙子。”那人颇为不满:”我可是有名字的人。”
楚跋冷冷道:“闭嘴,我没空知道你名字。”
那人仍不死心:“我教你杀人好不好?”楚跋干脆直接闭眼,不去理睬那个疯子。
那人终于闭嘴不言,没找到直接杀死对面那个没礼貌的念动能力者机会之前,他决定先放楚跋活一段时间。
刺耳的警报声,禁闭室内供电忽然被切断了。备用电源启动,仅够将所有大门锁死。外面走廊的光全部熄灭了。
“老混蛋,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楚跋缓问道。
“啊,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说话呢。”
“闭嘴,告诉我现在的时间!”楚跋面沉低喝道。那人被这股威势震慑,怪笑道:“你让我闭嘴,又让我告诉你时间,究竟你是疯子还是我是疯子。”
“不过,已经快十年没有听到这种声音了。”那人陷入怀念:“这声音代表有超能力者在反叛,掀起革命。我这么多年在这里,所经历的不过四次……等等!”
那人发现了什么,语气惊恐:“这一次不对,这一次不对!你问我时间,是想要赶到某处去,哪里需要你呢?”
楚跋冷冷望着:“中央监控室。”
那人断然道:“不行,你决不能去那里,决不能去哪里,那里是整个设施最后的防御,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们会启用最终防御机制将我们全部杀死的,不可以!你不可以去。”
楚跋道:“最终防御机制?最终防御机制不是深在地下九层的那个秘密吗。”
那人一愣,骇然道:“你是怎么知道,那应该是个……”
“三级权限之上才能知道秘密吗?”楚跋面无表情帮他说出了那个恐怖的答案。那个最早研究员已被疯狂填充了内心,可他此刻仍能感到心悸慌张。
“这次的计划绝对是有预谋的,谋划计划的那个人一定对这里很了解,至少是四级权限,不,说不定五级权限也有可能性!”那人抬起头,眼中的疯狂褪去,换上了一副沉淀悠久岁月的睿智。
“可什么样的人会帮助你们呢,是****还是鹰派,他们其中一方率先打破这个平衡了。你们不要认为这会是你们的自由之路,那只是一条绝望的悬崖,通向深渊的。”
“小伙子,我奉劝你留在这里,还能安稳度过余生。走出大门,就后路尽失了。”那人平静地说,如同一个睿智的老人:“可你凭什么出来呢,一个小小的念动力者!啊哈哈哈。”他的声音转为疯狂压抑:“每一个电磁牢门都是有两吨强度,你又凭什么打开呢。”
“两吨吗?”楚跋扫了扫面前的电磁门,他弯下身体。就在那人以为楚跋放弃的时刻,却听到脱下鞋子的声音。
“老混蛋,你看好了。”在那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大门裂开一丝缝隙,显露出楚跋挺立的身姿。
他浑身肌肉绷起,堆积如小山。那身宽松到使三米巨人都可以穿着的制服,此刻却在被撑起的肌肉绷得要碎裂散开。
“不……可能。”那人惨叫,就好像推开不是一扇门,而是一个绝不会出现的未来。
楚跋却没有去管他,而是向前迈出一步,也只迈出一步就停下来了。他的面前合金地边裂开一道沟壑。
“虽然这么多年的我关在这里,却也一直没放弃研究。”那人声音平静如水。此时,楚跋才有机会看清这个人完全的相貌体型。
那是一个枯朽苍老不像话的老人,整个人枯坐在地板上,只是摆在那里的不起眼的一个枯树枝。只是这个枯树枝会说话,会疯狂。
“实验的对象就是我自己。”老人平静地叙述他的艰难旅程,楚跋刚升起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的想法,这个老人却看透楚跋所想,摇了摇头:“不要着急,你有大把的时光,去追求你们所谓星辰下的自由。”
“听一听一个老人的唠叨吧。”他轻轻地说:“你们,不,我们能力自何处而来,又要往何处而去?”
“地球为什么要诞生出我们这样的怪物呢?这些问题我都不明白,也只有一一解答,有两个问题,我没法解答,但我可以去尝试解开一个,我日复一日,无休止地开发自己的能力,以求达到极限,追求‘不可存在之力’。设想中,被人类逻辑否定,被地球自然否定的境界。”
“但很可惜,我没达到。”老人说道此时,平静如水的语调中才有一丝沮丧:“我望不到那个无穷无际的意识之海,但我不是一无所获。”
“而你刚才看到的就是我获得的一部分,现在,你感到恐惧了吗?”
楚跋的脸上当然没有恐惧的神色,他的目光甚至比老人还平静,平静的深潭之下有火焰燃烧。
那是勃勃生命纯粹的火焰,那是毫不踌躇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