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满满都是冷意,哪有一点以前那个白衣青衫少年,温润明朗的模样。
地上被凌虐的喜袍深深刺痛了南意欢的眼睛,且陆陌扯下自己喜服后露出了里面的内衫,那内衫纯白,袍角绣着一从翠竹,根本不是南意欢花了两日,双手红肿所绣的红梅。
他根本就没有穿她送去的喜服,他根本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他也根本不姓陆,不叫陆陌,折腾了半天,爱了半天,她居然连这个男人的真实姓名叫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不过又是一场虚无的梦而已。
这个男人,只为携恨而来,所有宠爱,只为利用。
想到此,南意欢环顾四周,眼光像冰冷的锥,满目都是那刺目的猩红。昨日还拜舞谢恩,山呼“万岁”的地方,一派灯红酒绿,喜气肆意的地方,眨眼间,换了另一种山河破碎、金瓯残缺的模样。
旁边一个人给秦陌递过来一身紫黑长袍,给他套上。那男子正是一直跟在秦陌身边的随从莫离,看装束现在也是这队银甲卫的首领。
穿上紫黑长袍的秦陌浑身冷冽,气质凉薄,想必这才是他的真实面目吧,这么多年,他也装的够辛苦了。
南意欢茫然地看着他,心里疼痛异常,内心比死还绝望,她凄然一笑:“秦陌,恭喜你,终于大仇得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