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才送达的,海匪袭击又是五日前的事,那也就是说,离王八日前便离开了京都。
这八日,他去了哪里?谁人敢答。
“奉召回京?另有他旨。”宗帝冷笑道:“不知究竟是奉的谁的旨。”
“云相。”宗帝沉脸叫道。
云牧之努力稳住身形,定了定神,上前出列,低声道:“臣在。”
宗帝眸底深沉“朕令你三日内找出离王人来,让他滚到朕面前来解释解释,这几日,他究竟都去了哪。”
“臣……遵旨。”
“传旨,令华池郡主监察史张衡阳即刻接任华池郡守一职,全权调配东海水师,全力御敌,另急令冷天凌率军疾速赶往华池援助。”
早有厚在一旁的内侍随着宗帝的话语唰唰三两下写好,提请用印后,快速发了出去。
“哼……”宗帝冷哼一声,起身,拂袖而去。
宗帝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一殿阴霾,除了少数几个大臣们急急忙忙迈开颤微的步子,惶惶出门以外。还有余下的几人都在等着看云牧之的反应。
可惜云牧之一直垂首僵直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这些人也知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便也渐渐四散了去。
越君行恍若不觉,悠悠转身,大步从他身边扬长而去。
出了殿门,宫门远远在望,一个熟悉的身影,衣袂翻飞地迎面立在柱旁,虽然整个人已渐融入夜色中看不清脸,但越君行仍觉得女子眼波流转,笑颜如花。
他含笑着走近,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发间,清逸微冷的眸底回应着灼热的光芒,紧紧将她锁住。
南意欢只觉自己的身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呼吸间气息清爽而氤氲,像是高阔的天,透明的风。
四下寂静无声,越君行闭上眼,感受着俩人彼此微微跃动的胸膛里,令人安心的心跳声。
他睫毛轻颤,倦倦地道:“意欢,我好累。”
南意欢温温一笑,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温柔与心疼,声音也轻柔无比,“好,我们回家。”
“嗯,回家。”越君行松开她,往马车边走去。
风寂撩起车帘,目送俩人上车后,马鞭清扬,风声飞快掠过耳际,远远将这沉闷的满城风雨抛在身后,越来越远。
满室明黄的寝殿内,通明的烛火下。
宗帝斜倚在龙榻上闭目养神,安天走过来试探地问道:“陛下,顾淑妃娘娘来问,您今夜还去长乐宫吗?”
“你着人去告诉她,朕今天乏了,不去了。”
安天顺从地应道:“是,奴才这就派人去向娘娘回禀。”
“慢着。”
忽地,宗帝睁开眼睛,道:“你去跟淑妃说,朕明日中午过去她那用午膳。”
“还有。”他伸手任安天扶着坐起,想了想道:“今日被离儿的事气糊涂了,你让杨太医明日一早去太子府一趟,替行儿把把脉,看看到底如何,否则朕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