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嫁妆倒是丰厚。”秦陌听完,就着面前的酒杯,递入唇边喝了两口“只是可惜,我宫里地太小,怕是容不下那尊美人佛。”
燕惊鸿凤眸一挑,嗤笑道:“什么地太小,我看你是你心太小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宫里那几个女人都快被晾干了。”
“你心大,那你娶就是?赖我做甚。”
“你……”燕惊鸿被他噎的一句话答不上来。
秦陌反唇相讥道:“刚才你不是嘲笑说我吊死一棵树吗?不是你说这世上女人多吗?那你去娶就是了。”
“再说了,你可别说,拓修死了你不高兴?你不早就不放心把乌孙交给他们姓拓的了吗?你不感谢我,反而想塞个麻烦给我,有这么做朋友的吗?”
“我……”
燕惊鸿给自己倒了满杯,一口喝干后,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响,方才苦笑道:“你说这女人都是怎么想的,你说你这么惨,那也是有前因可溯,也就算了?可我又哪得罪她了。”
听到燕惊鸿提到南意欢,秦陌神色默了默,旋即如常般淡然道:“怎么,刚才见到她了吗?她还是不愿和你回西延。”
“何止是不愿回,她还说要去游历天涯,然后随便找个山野村夫或是穷酸秀才就嫁了。”
燕惊鸿一双微扬漂亮的桃花眼中,眯射出危险的光芒道:“你说,朕混了这么久,对她这么好,最后在她心中竟然还比不上一个什么村夫和秀才了。”
“她果真这么说。”秦陌问。
“嗯。”燕惊鸿点点头,以示回应“但我说,让她想都不要想,除了我,哪个男人敢娶她,我就让那个男人断子绝孙,全家死光。”
这话说完,殿内,有一瞬的静默。
片刻后,秦陌突然开口唤道:“惊鸿。”
“怎么。”燕惊鸿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哼唧着,算是应了一声。
秦陌眉梢稍动,勉强笑了笑道:“你觉得自你与她相识以后,你对她好吗?”
“难道不好吗?”
燕惊鸿努力回想了想,这一年里来,他虽然将她困在西延皇宫里,但实际并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只要不出宫,她是可以在宫内随意走动的。
每次见她,她对自己的态度虽不热情,但也不甚排斥,偶尔也会说笑上两句。
以前为了那些装出来的风流名声,他有的时候还会面上做做假戏,可是自从见了她,他如今是连摸都摸不下手。这还不够好吗?
可惜,自己有意,而那个女人,却无一丝心!
所以,他才恼!
恼的发狂!
恼归恼,燕惊鸿还是三言两语,将两人间的事挑着说了些。
“你宁愿得罪落月王,也不愿意娶月映纱,也是因为她吧。”秦陌出声道。
燕惊鸿抖开手中折扇,长叹一声,苦笑道:“可惜我这是一厢情愿,人家压根就不稀罕,也不领情。”
秦陌修长漂亮的手指,拎起酒壶,反过来给燕惊鸿倒了一个满杯,又将杯子往他面前塞了塞,笑容深深道:“可若是能让我自己重新再择一世,我也宁愿自己并没有生在这帝王家。”
燕惊鸿接杯的手微顿,看着秦陌那裹着纱布的手,只觉心中无限慨然。
他问:“下午在皇宫时,我就想问你,你这手是被她伤的吧。”
“嗯。”秦陌随口低低应了一声。
燕惊鸿修长漂亮的手指越过窄窄的桌面,随意捉起他受伤的手,搁在自己前面左看看,右看看,嘴角漾开一丝笑意,啧啧道:“我就知道,除了她,还有谁能伤得了你?这次伤的可够重啊,都几天了还没好。”
秦陌挥袖,将手抽回,目光冷飕的扫过燕惊鸿那一副幸灾乐祸的脸,冷声道:“在说你的事,你扯我做什么,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我的事有什么可说的?她要走便走呗,爱去哪去哪。”
“你就不怕她这一路上不太平?恐怕这一路上打她主意的人不少吧。”
燕惊鸿薄怒道:“所以我就说这女人看着聪明,其实傻到家了,她也不想想,就自己那三脚猫都没有的功夫,还想着孤身闯荡江湖,简直是不要命。”
“那些想要她命的人,还不大多都是你惹来的风流债。”秦陌顺口接道。
“你少跟我谈什么风流债?你自己惹下的也不比我少。”
话落,燕惊鸿像是想起什么,表情暧昧地道:“对了,我今日晚间在宴席上怎么觉得那个什么公主看你的眼神不对啊,那个眼带桃花,春意盎然地不停往你身上瞟啊瞟,九成九是看上你了,而且我总感觉她看你第一眼的样子甚是惊喜,你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啊。”
“没有。”秦陌冷声道。
“真的没有,我怎么瞧着不像呢!”
“朕说没有。”秦陌不耐地答道。
“好吧。”
燕惊鸿见他恼的连皇帝的身份都搬出来了,不像是有假的样子,努努嘴也不再纠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