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过后才发病,所以今夜才会那么气恼地去湖底密室质问。
“安天,传令。”
宗帝目光阴沉,声音冷厉道:“所有青卫出动,给朕把这天下间懂的蛊术的人都暗请入宫来,还有,命人再去给我抓紧探察风族的族地所在。”
“另外,还有派人给我把太子府盯紧了。”
“奴才……遵旨。”
“等等,回来。”
安天返身,再次等着宗帝发话。
“云家人最近可有什么动作。”宗帝冷声道。
安天低声禀道:“刚刚接到消息,说郑氏的军队有化整为零,异动之象。”
“郑氏。”
“总算是动了。”宗帝嗤笑,眸中闪过狠毒的光芒,“他们若是再不动,朕就得再去关照关照离儿了。”
“云氏这么多年给朕的窝囊气,终于可以,还给他们了。”
太子府书房。
风寂和风倾皆已等候在了书房,他们是按照越君行的吩咐,在这里等候的。
虽然猜到近期诸事有些不寻常,但当他们看见越君行抱着风初语进门时,还是一个个惊骇地勃然变色。
“主子……这,这是……”风倾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越君行不答,径自走到书房最里屋,手指微弹,只听“咯吱”一声,排排书架挪开,露出一扇门来。
早在他一动手,风痕等人就已明白,于是他和风倾率先走了进去。
南意欢虽然惊讶,但还是紧跟了上去。
又是一条暗道,走了半刻鈡后,当南意欢迈出往上的最后一个台阶时,她发现自己处在一处装饰典雅的卧房内。
“这里是城西的一处别院,是属下们日常待的地方。”风倾看出南意欢的疑虑,低声解释了一句。
南意欢点点头,她知道,就这样毫无准备的把风初语带出宫来,本就是一件极为冒险的事情,若是再让她待在太子府,确实太不安全。
越君行轻轻把风初语放在床榻上,拉过锦被给她严严实实盖好,又替她把飞到脸上的青丝撩开,然后转过身来,眸色清冷地扫过风寂等三人面上,浑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修罗冷厉。
语声更冷道:“通知所有风卫和凛卫统领,一个时辰,孤要在这里看到他们。”
“是。”风倾沉声应道,互望一眼后,快速分开散出门外。
当所有人都退去后,屋内一时静默了下来,南意欢心疼地看着他。
看他如一株墨松,冷冷地立于冬日的雪地间,带着一身孤独,一身迷茫,还有浓浓的……悲伤!
谁也没有想到,她以前心底闪过的那些不详的预感,竟然成了真。
“夫君……”
南意欢走到越君行面前,把身体偎依向他,企图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寒如冰雪的心。
“意欢……”越君行声音轻颤中带着哽咽。
似有冰凉又温热的液体,随着脖颈而下,散入发间,淌过脊背……
“我想……杀了他。”
“好。”南意欢毫不犹豫地答应,她扬起天鹅般曲线优美的脖颈,轻声道:“不管何时,不管你想做什么,你都有我。”
“你生,我生!你死,我会替你报仇,再下去陪你。”
“意欢……”
越君行冰凉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随后情不自禁地将她拉向自己,紧紧扣入怀中。
“该死的……是他们。”
一直到天色放亮时,风初语才悠悠醒转过来。
看见越君行,她再度激动地哽噎着说不出话来,无数思念和委屈、懊悔相夹杂情绪翻滚,只能抱着他痛哭出声。
知道两人如今有着许许多多的话要说,所以南意欢本来打算默默地退出门外,却被风初语急急抬眼,开口唤住“意欢。”
南意欢脚步一滞,她没想到,越君行只是说了一遍,而且是那种情况下,而风初语竟然记得自己的名字。
“意欢,你也过来吧。”风初语又道。
南意欢迎上越君行同样期待的眸光,顺从地走了过去,“母后。”
风初语身体一震,随后她含泪的眸中泛出一丝柔软,“乖孩子,坐吧。”
越君行递过手来,拉她在一旁塌沿上坐下。
“行儿,你说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找到那湖底的。”风初语急切地,又带着一丝犹疑地问道。
越君行知道她有些不信,便将自己如何发现身体不适,南意欢如何找来秋婆婆用冰蚕替自己解了毒的前因后果细细说了来。
当然,他弱掉了自己当时候痛楚的程度,只是说自己体寒畏冷,到了后期需要以血入药而已。
可是南意欢从风初语那不觉捏紧被角的手掌和黯然忿恨的眸光中知道。
她其实,是不信的。
当越君行说自己去了相池山的风族时,风初语颤着声问:“你外祖他……还好吗?”